蘇甜荔「哭了」,「……蘇又子!我不准你這樣說我爸!」
蘇又子見蘇甜荔終於哭了,只覺得神清氣爽、揚眉吐氣,正準備再譏諷幾句時——
突然,
「啪」一聲,
蘇又子生捱了一記耳光!
她愣了很久,才意識到打她的人,是田秀。
「媽?」蘇又子滿眼的不敢置信,捂著面頰說道,「……你打我?」
田秀是又生氣又心疼,「現在你清醒了沒有?」
「別說他確實養育了你二十四年……」
「就算他不是你親爹,可這是你對待一位長輩應有的態度嗎?」
「又子,從現在起你別說話了成嗎?」田秀頭痛地說道。
氣得蘇又子扭頭跑了。
大家都鬆了口氣。
蘇甜荔還真怕蘇又子跑了……
別看蘇又子是個問題製造者,但她必須要呆在這談離婚的現場。
有她在,蘇甜荔才能擁有一把指哪兒打哪兒的刀啊!
於是蘇甜荔跟著蘇又子跑了出去。
好在蘇又子也不是真的傻。
——這離婚現場,其實就是分錢現場,她哪能真的走開?
所以蘇又子只是做做樣子,想等到她媽來追她……
沒想到,追出的卻是蘇甜荔?
蘇甜荔見蘇又子就站在自家門外,不由得嗤笑道:「你不是要去跳樓?」
蘇又子秉承著「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態度,哼了一聲,「你爸不是讓你去找人做橫幅、發電報、買火車票麼?」
蘇甜荔也沒瞞著她,「那些東西都好說,去了湘省以後再置辦都沒關係,現在我的主要任務,就是防著你給你媽出壞主意。」
蘇又子心想:巧了不是?我也是這麼想的!
於是,姐妹倆站在門口,誰也不服氣誰。
屋裡的田秀和蘇德鈞已經開始了離婚談判。
田秀說道:「老蘇,老話也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咱們相濡以沫多年,你可別意氣用事。」
她是存著將來還要回來的心思,所以語氣溫柔委婉。
蘇德鈞卻持有不同意見。
畢竟——
剛才蘇甜荔已經從方方面面幫他分析了離婚後的景況。
所以他知道,離婚後的他,其實就是單身漢待遇,但他比單身漢強的地方,主要有兩個:
一是他有房子住,他有工資,蘇甜荔還承諾過,要帶著他去找工會,尋求醫藥費方面的補助。
二是他的三個子女里,有兩個已經成年,可以幫扶他了。沒成年的老四,也將由蘇甜荔扶養。
這麼看來,明顯他離婚後會過得更滋潤啊!
至少不會再發生……但凡家裡有那麼一丁點兒錢,就被蘇又子偷走了。
所以蘇德鈞是抱著破釜沉舟的想法,來和田秀談離婚的。
「我還是那句話——離婚可以,賠償金到位,我立馬和你去辦手續。離完婚,別說你是想去找你的老姘頭了,你就是想上刀山下油鍋,我也不攔著你。」蘇德鈞冷冷地說道。
田秀碰了個軟釘子,只好轉頭看向了湯輝,「湯輝……」
湯輝也是個老狐狸。
雖說他就是衝著田秀來的,也很希望田秀能斬斷這邊兒的關係,以單身未婚的身份跟著他回去,他才能順利甩鍋不是?
可是——
現在田秀這意思,擺明了就是希望要他拿錢出來,貼補蘇德鈞。
可他湯輝又憑什麼呢?
湯輝一臉無辜地問道:「什麼?」
田秀不信他不懂,
但都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田秀也顧不得許多,「湯輝,我手頭沒錢……你能不能借點兒錢給我?」
湯輝沉吟片刻,「多少?」
田秀又轉頭看向了蘇德鈞,「老蘇,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站在門外的蘇甜荔和蘇又子相互對視了一眼,兩個心裡都有點兒小緊張。
幸好這一次,蘇德鈞並沒有獅子大開口,「之前說的六千,是被那個野種給氣著了……現在我還是要求賠償款三千塊。」
蘇甜荔鬆了口氣,心想老爸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田秀聽了蘇德鈞的報價,轉過頭,眼巴巴地看著湯輝。
湯輝驚訝地問田秀,「你這意思……是希望我能借給你三千塊錢?」
他又不傻,當然不會出這個錢。
然而,他也沒這麼多錢。
田秀聽了湯輝說的話,有心想說:不是借,是給。
可她又不好意思說。
轉念一想:就算是借,那又怎麼了?
要是她和老湯真成了,她就不信湯輝有臉要她還錢——真到了那時候,她已經成為湯輝的繼母,不是嗎?
現在她最怕的,就是她和老湯成不了事兒。
不過,如果她跟老湯真成不了的話,能訛湯家三千塊錢也不虧啊!
畢竟又子可是老湯的親生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