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田秀一副不服氣、很想辯駁的樣子,
蘇德鈞搶先一步說道:「我就不說別的,就衝著你把老子親生的孩子送到鄉下去自生自滅,又把這個野種留在跟前,花用老子的錢,錦衣玉食的養著她……這一點老子心裡就
不過去!」
「要不你來跟我解釋解釋,憑啥我的種,就不配呆在這個家裡,享受你和我的工資的供養?」
「憑啥老頭兒的野種,就能安安心心呆在這個家裡,大手大腳的花我和我老婆的錢?」
田秀:……
蘇德鈞繼續說道:「你要是非要去看老頭兒,那就——」
說到這兒,蘇德鈞頓了一頓,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那我倆就離婚!只要你不是我老婆,你踏馬就是想去街上當眾睡個叫花子我也懶得理你!」
田秀氣瘋了,「蘇德鈞你到底在說什麼?」
蘇德鈞的聲音比她還大,「我說!二選一!你選那個老頭還是選我?」
田秀深呼吸——
她努力平復心情,「老蘇我不想跟你吵,但我希望你能有點兒大局觀……」
「大泥馬個屁局觀!」蘇德鈞罵道,「總之,你留下來,以後我倆還是兩口子。你要是想走,就把婚給離了!」
田秀壓不住火氣,尖叫了起來,「你一定要這樣逼我嗎?」
蘇德鈞也大吼,「你踏馬就不是在逼我?」
蘇甜荔,「不要啦!你們不要再吵了啦……」
正好這時——
腳步輕盈的蘇又子哼著小曲兒進來了。
看到父母對峙的場面,
蘇又子愣住。
蘇甜荔則大喜!
本來她還挺擔心田秀的「清醒」與「理智」的。
因為她知道,
田秀看似有些衝動,其實很清醒——她這次回去,應該是去探路的。倘若老湯還能恢復到老當益壯的樣子,倘若她呆在老湯身邊,過得比在廣州好,那她肯定會選擇和蘇德鈞離婚,以後就呆在老湯身邊了。
同時田秀也很理智——她知道,她必須要留住蘇德鈞這條退路。否則,萬一老湯那邊……治不好病、又或者待遇不好的話,她就能回到廣州,繼續過上以前那種穿不美、又吃不撐的平淡生活。
所以蘇甜荔一直在擔心,蘇德鈞會重新被田秀拿捏住。
現在不一樣了。
因為蘇又子出現了!
蘇甜荔知道,田秀輸定了!
果然,
自從蘇又子知道自己其實是大官的千金後,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以前呢,她知道蘇德鈞不待見她,尤其是當她昧下很多錢以後,他就更討厭她了。
在蘇德鈞跟前的時候,她一直扮演著小鵪鶉。
現在?
她還怕什麼蘇德鈞啊!
於是蘇又子衝到田秀身前,張開雙臂將田秀護在身後,又罵蘇德鈞,「你個廢物!你除了一天天的欺負我媽,你還會什麼?」
「我告訴你!以後你對我、對我媽都客氣點!要不然啊,我就讓人把你抓起來!活活弄死你!」蘇又子趾高氣昂地說道。
蘇甜荔暗笑,心想這大姐可是真的很會找死。
果然,蘇德鈞大怒!
田秀覺察到不妥,連忙伸出手,想把蘇又子拉扯到一旁去……
晚了。
怒不可遏的蘇德鈞舉起巴掌一揚——
蘇又子就飛走了。
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
她在空中飛了一會兒以後,砰一聲重重摔在地上,還哇哇大哭了起來,「啊啊啊啊……你打我!我要告訴我爸!我要讓我爸把你抓起來……」
然後哭聲漸歇,也不知道是不是暈了。
蘇甜荔扶額苦笑,心想這貨也太會作死了。
只能說,得虧在蘇又子的前二十四年裡,是活在一個沒有後台、沒有背景的底層勞動人民的家庭里。
以後蘇又子認祖歸宗了,指不定會給湯家招來什麼禍端。
但這已經不是蘇甜荔需要操心的事了。
眼看愛女被打,田秀瞋目裂眥,哭著撲了過去,「又子!」
田秀把蘇又子抱在懷裡,搖晃了她幾下,
蘇又子醒了,愣了好一會兒才回想起來……她被蘇德鈞打了?
「媽!我們走吧,」蘇又子躺在田秀懷裡,虛弱地說道,「我們不在這兒呆了好嗎?媽媽,我們以後都不受他的氣……」
田秀看著女兒面頰上的掌痕未褪,又新增一個,不由得心如刀絞!
氣得她轉頭怒罵蘇德鈞,「你瘋了啊?你打她幹什麼?她又不懂事,她只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