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更斯狼狽的跪在地上,口鼻之中源源不斷的溢出水流,淡紅色的水流像被沖淡的血液一樣,不停的從他的五官中溢出。
地上很快就匯聚出了一小灘水窪,周圍的人被這詭異的畫面嚇的不敢動,那個人身體裡流出的水未免太多了一點。
沒人敢上前幫忙,連一開始發現狄更斯不對勁的小護士也不敢上前。
眼前一片模糊,狄更斯看不清周圍的事物,但是他十分難受,身體就像一個充滿水的氣球,水流源源不斷的灌進去。
誰來救救他。
狄更斯徒勞的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人群恐懼的後退著,完全不敢接近狄更斯。
一隻手握住了狄更斯的伸出的手,身體裡的水在瞬間消失,咳嗽了幾聲,視線逐漸恢復清明。
埃什卡那雙銀灰色的眼眸正與他對視著,狄更斯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周圍的人全部像石像一樣站在原地,他們眼神空洞,像是被什麼控制了一般,僵硬冰冷。
埃什卡將地上的狄更斯抱起,走向病房,在病房的門關上的一刻,時間似乎才開始流動,人群才開始走動,只不過他們的眼神依舊空洞無神。
阿芙樂爾站在自己病房的門口,視線透過人群落在了狄更斯的身上。
一雙銀灰色的眼眸忽然與她對視,阿芙樂爾呼吸一滯,整個僵在原地,他似乎看見了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渾身開始細細的顫抖起來。
不過好在,那雙眼睛的主人似乎沒有什麼注意到她的意思,只是對視了一瞬間就移開了視線。
徒留阿芙樂爾一個人站在原地震顫,她的瞳孔劇烈的顫抖著,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僅僅是一瞬間,她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感覺,所帶給她的恐懼和戰慄遠遠比那所遊輪上,她所面對死亡時更加令人畏懼惶恐。
愛德溫似乎注意到了阿芙樂爾的異常,有些擔憂的走過來,攔住阿芙樂爾的腰肢,ldquo是不舒服嗎?需要我叫護士嗎?rdquo
聲音喚醒了她的神志,阿芙樂爾猛地搖頭,然後顫抖著用雙手捂住臉,佝僂起身形,像風中的燭火一樣,劇烈的抖動著,隨時可能熄滅。
ldquo護士!護士!rdquo愛德溫見到阿芙樂爾的樣子慌亂了起來,他也顧不上阿芙樂爾的拒絕,推開門尋找求幫助。鴻鏤書遠
阿芙樂爾蹲在地上,纖細白皙的手指扣在臉上,縫隙之間,能夠窺見她臉上恐懼到極致的表情。
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一樣,茫然,恐懼卻無能為力。
逃不掉的,逃不掉了,和那些人不一樣,不一樣helliphellip
阿芙樂爾顫抖著,劇烈的抽泣著,眼淚順著手指間的縫隙掉在地上,嘴裡不停地嘀咕著什麼。
愛德溫叫來了護士,幾個護士和醫生一起將蹲在地上不停抽出痙攣的阿芙樂爾抬到了病床上。
他們試圖掰開阿芙樂爾蜷縮在一起的身體,不過他們的舉動無異於刺激到了她。
阿芙樂爾瘋了一樣般的尖叫著,在床上狂躁的扭動著,瘋狗一般攻擊著任何一個來到她身邊的人。宏熡書媛
一個小護士發出一聲尖叫,捂著臉跌倒在地上,她恐懼的看著床上瘋狂掙扎的阿芙樂爾。
鮮血順著她的手指流下,醫生連忙去檢查小護士的情況,那張年輕清秀的臉龐上,一道深深的口子從她的左眼下一直劃刀右耳的位置。
血肉翻開,正在伴隨著她的痛呼輕輕顫抖著,醫生看見這樣的傷口也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無法想像,一個女人能夠徒手留下這樣恐怖的轟擊。他轉過身去看狂躁的阿芙樂爾,那纖細白皙的手指在空中揮舞著,刺目的鮮血從上面緩緩流下。
眼看幾個小護士無法控制住失控的阿芙樂爾,醫生連忙叫了幾個骨科的醫生過來幫忙,在幾個身材高大力氣極大的醫生合力之下,才將阿芙樂爾制服。
將鎮定劑打入阿芙樂爾的身體裡後,幾個按住她的醫生都鬆了口氣,無法想像,一個成年女性的力量能夠差點把幾個身經百戰的骨科醫生掀翻。
要知道,他們幾個可都是年輕力壯,常年鍛鍊,日常乾的話都是體力活的成年男性。
鎮定劑開始發揮作用,阿芙樂爾的主治醫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向一邊的愛德溫,語氣十分嚴厲,ldquo剛剛發生了什麼?rdquo
愛德溫也被剛剛的畫面嚇到了,聽見醫生的問話愣了一會,才磕磕絆絆的開口了,ldquo我不知道,阿芙樂爾她只是我那個門外看了一眼,就開始抽搐哭泣。rdquo
咽了咽口水,愛德溫看著病床上安靜下來的阿芙樂爾眼神之中多了幾分畏懼,ldquo我不知道她看見了什麼,但是她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對勁,我就叫你們來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