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的離開沒有向任何人打招呼,除了她的導師。那個頭髮花白, 從來都是穿著一身筆挺西裝的法國老人只是用她所看不懂的眼神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ldquo祝你好運, 我的孩子。rdquo優雅的老者語重心長的拍了拍阿芙樂爾的肩膀, 罕見的, 這位嚴格又古板的老學究眼中流露出了欣賞。
要知道, 阿芙樂爾在他手下學習這麼長時間, 這位猶如上個世紀老派貴族一樣的老師從沒有將誇耀和欣賞如此明顯的表露出來。
此時的他就像一位慈祥溫和的老人, 讓阿芙樂爾感到了一絲彆扭。畢竟在她的記憶里,老師永遠是強勢威嚴的, 就像那些綿延起伏的黝黑山脈。
充滿了堅毅滄桑的冷酷氣質。
這次阿芙樂爾能夠不引起注意的從學校離開,她的這位老師也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雖然阿芙樂爾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從那天起原本一直糾纏著她的那些調查就突然中斷了。葒露薯元
收拾好一起的阿芙樂爾將那隻鋼筆慎重的放進來貼身的口袋中, 冰冷的空氣縈繞在她身邊, 雪白柔軟的雪花從灰濛濛的天空中飄落,像螢火蟲一樣落在呢子大衣上面, 形成薄薄的一層冰雪。
路上的行人無一不形色匆匆, 他們在寒冷的空氣中岣嶁著身形, 緊緊的裹著身上的外套, 用來抵禦港口冰冷的好像刀子一樣的寒風。
阿芙樂爾站在早就約定好的位置,腳邊放著一個精緻的小皮箱,鬆軟的捲髮披在肩上, 她注視著遠方, 雪花親吻著她蒼白的臉頰, 就像一尊雕像。
灰色的天空,雪花無力又蒼白,就像灰燼一樣。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阿芙樂爾忍不住跺了跺腳,企圖溫暖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身體,溫和的聲音彬彬有禮的響起,ldquo阿芙樂爾小姐,你怎麼在這裡?是在等人嗎?rdquo
愛德溫站在不遠處,溫和的注視著寒風中瑟瑟發抖的阿芙樂爾,阿芙樂爾轉頭看去,洋甘菊般的眼睛裡划過一絲迷茫,不過她很快就想起來了。
那天搭訕的人,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見了。
阿芙樂爾禮貌的回以微笑,ldquo愛德溫先生,真是意外。rdquo愛德溫顯然沒想到阿芙樂爾居然會記得他的名字,不由得有些驚喜,臉上浮現出一絲溫吞的羞澀。
ldquo沒想到阿芙樂爾小姐居然記得我的名字,這個你先披上吧,我看你在等人,要是著涼了就不好了。rdquo愛德溫伸出手,他的手臂上搭著一件黑色的皮草大衣。
昂貴的皮草加上精美的做工足以讓阿芙樂爾意識到眼前這個人的家境優渥,不過這並不是阿芙樂爾所看重的。
在她看來,心之所向的愛情比金錢所重要,如果沒有愛情或許她會選擇金錢。
ldquo請不要拒絕,我們的船就在那裡,現在還沒有到出發的時候,所以請不要擔心我,如果不是害怕太過冒昧,我更想邀請你到船上休息。rdquo
愛德溫打斷了阿芙樂爾想要拒絕的說辭,溫和內斂的眼神注視著阿芙樂爾。阿芙樂爾抿了抿嘴,接過了愛德溫遞來的外套。
熱氣傳遞到身上,讓阿芙樂爾蒼白的臉色紅潤了一些,ldquo謝謝,我朋友來了我就還給你。rdquo愛德溫點點頭,ldquo我的船在那邊,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要知道這鬼天氣真的挺冷的。rdquo
愛德溫聳聳肩,阿芙樂爾這才注意到對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羊毛外套。而愛德溫沒有再給阿芙樂爾說話的機會,轉身往船的方向走去。
阿芙樂爾站在原地,攏了攏身上的外套,眼神幽深。
ldquo久等了。rdquo狄更斯看著寒風中的阿芙樂爾有些愧疚的抿了抿嘴,路上發生了一些事耽誤了一些時間。想到這裡狄更斯隔著手套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
阿芙樂爾聳聳肩,無所謂的笑著說:ldquo沒事,既然到了我們就走吧,對了,我還要把這件外套還給別人helliphelliprdquo脫下身上的皮草,阿芙樂爾向著港口停泊的船看去,剛剛還停在那裡的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ldquo已經離開了嗎。rdquo阿芙樂爾看了一眼手裡的皮草,選擇將其留下,等下次見面還給對方吧。
ldquo走吧,我們先登船。rdquo狄更斯將一張船票遞給阿芙樂爾,阿芙樂爾將皮草從新披在身上,接過狄更斯的船票。ldquo你怎麼穿這麼少?不冷嗎?rdquo阿芙樂爾不贊同的緊緊皺著眉。
狄更斯只穿了一件羊絨大衣,雖然對一些人來說,這身裝扮足以了,但是阿芙樂爾沒有忘記狄更斯是個身體不太好的作家,怎麼看這一身都不保暖。
狄更斯揉了揉鼻子,ldquo發生了一些意外,外套髒了,被我暫時收起來了,等上船清洗一下就好了。rdquo阿芙樂爾將信將疑的看著狄更斯,狄更斯無辜的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