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寒直接將一大捆毒草丟給他:「磨成粉。」
三不救:……
「我堂堂神醫幫你打雜?」
觸及到落寒的眼神,三不救撇撇嘴,戴上手套:「磨就磨,要不是公主開口,我才不來幫你這個欺師滅祖、陰險狡詐的敗類。」
落寒聞言只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無波無瀾。
院子中一時間極為安靜。
只要三不救不開口,落寒一般是不會主動理他的。
「磨完了,還要磨什麼?」
「沒了。」
「沒了?你該不是在防著我,怕我學會了,威脅你在公主心裡的地位吧?」
三不救從始至終也沒有去問過落寒解藥配方,這是他們這一行的默認規矩。
落寒懶得理他,又丟給他另一捆毒草:「揉出汁。」
原來要磨的沒了,但還有要揉的。
三不救用手腕蹭蹭鼻子,繼續打雜。
「那個……你現在的毒體還會痛嗎?」
落寒沒說話。
他無時無刻不在痛,只是痛久了,似乎也不痛了,但怎麼可能真的不痛?
見落寒不應聲,三不救又換了個問題:「你……怎麼不恢復祁寒這個名字?落寒不是你裝花魁的名字嗎?」
「與你何干?」
「要不是我告訴公主你真名叫祁寒,公主都還以為你真叫落寒!」
落寒聞言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不屑:「你以為公主是你?」
三不救:……
「我怎麼了?我可是神醫!」
落寒沒反應。
「不對,你現在已經是賣牛肉的了,他們小牛小牛的叫你,你該不會是改名成牛寒了吧?還挺可……」
「……不做事就滾。」
三不救:……
他沉默一瞬,不知怎麼也忽然來了脾氣:「滾就滾。」
說著丟下手中的草藥,奪門而出。
落寒沒有理會,拿過三不救丟下的草藥繼續揉著。
三不救回頭看了一眼,一言不發地回了將軍府,去找了溫妤。
溫妤挑眉:「你不在陸忍那幫忙,跑來本公主這做什麼?」
「我今天去找了我那個師兄!」
「落寒?你不是怕他嗎?還去找他?不怕他給你剁碎了餵狗?」
「……我也沒做什麼,再說了,他不敢,畢竟我可是頂著您的名號去的,他敢動我?」
溫妤:……
三不救摸摸頭:「不提公主您,我連門都進不去,還可能被他毒死。」
三不救不知為何,就是覺得心頭很鬱悶。
溫妤看了眼他的手心:「你手上傷好了?」
「好了,還能揉草藥。」
只是留了一條疤。
他是神醫,這疤他完全可以祛掉,但他卻鬼使神差地留了下來。
溫妤又道:「你不是很想他死,為什麼還替他擋刀?」
三不救:……
他頹然片刻,沒好氣道:「就當我犯賤吧。」
溫妤:……
她看破卻沒說破,有些事還是要他們自己解決,隨便插手反而不好。
三不救安靜了好一會,忽然看著溫妤道:「公主,我發現了,每次我待在您身邊時,就會變的很平靜,很開心。」
溫妤:……
端著茶上來的流春一個趔趄,差點被門檻絆到。
她給三不救上完茶,然後一臉古怪地站到一旁。
溫妤摸摸臉:「難道我觀音大士的真身被你發現了?佛光都普照到你了?」
三不救:……
他扭過頭,趴在了桌上。
哎……
誰能不喜歡長公主呢?
但他是陸忍的爹,怎麼能跟兒子共侍長公主?
三不救只能這麼想。
剛好溫妤也有些天沒見到落寒,又想著外出活動松泛一下筋骨,便決定順道過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