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顫巍巍地捂住胸口,剛才傷口又崩開了,此時一動,疼到他有些呼吸不過來。
但他卻不知這疼是傷口血肉崩開的疼,還是心臟深處在疼。
阿勒詩就在不遠處準備接應,看到蘭斯竟然是主動跟出來的,沉默了一瞬。
早該知道的……
以他現在被困王庭的情況,只要說是去見公主,可能不需要他們擄人,蘭斯自己就來了。
不過離近了一看,方才還臉色頗為紅潤的蘭斯被寒冽的風雪一吹,又瞬間失去了血色,要是眼睛再閉上,怕是會被誤認為一具涼透的屍體。
這讓阿勒詩有些擔心,北陽關的天氣本就惡劣苦寒,蘭斯又傷重,不會人還沒到,就死在路上了吧?
當然死了沒事,死前把伽片位置說出來就行。
蘭斯捂著胸口,寧玄衍直接將人丟在了阿勒詩的背上。
阿勒詩:……
他背著蘭斯,臉上露出了一絲一言難盡。
寧玄衍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麼,「你不背,難道我背?」
阿勒詩:……
二人帶著蘭斯繞開狄努王庭的布防順利離開。
等狄努王發現不對勁時,他們已經早已消失在風雪中。
「都是群飯桶!人什麼時候消失的都不知道,要你們有什麼用?廢物!」
「給我找!他肯定是又躲在哪裡!那麼重的傷他跑不出王庭的!」
「他傷那麼重!死了可就完了!」
「不對……蘭斯沒必要躲起來,難道是被人劫走了?去追!派人去追!」
至於追那肯定是追不上了。
因為蘭斯的傷勢,二人並沒有選擇騎馬,而是一路使用輕功將人背回到北陽關。
蘭斯一路上都很安靜,直到行至北陽關關口城門時,忽然道:「我不進去,讓溫妤出來見我。」
他似乎一開始就做好了這個打算。
他知道讓溫妤來王庭見他不可能,但是北陽關的城門口,她一定會來。
她那麼在意伽片。
寧玄衍冷眼看他:「你算什麼東西?輪得到你提要求?」
蘭斯掙扎著從阿勒詩背上下來,一字一句,臉色嚴肅至極:「我不僅要溫妤出來見我,我還要她一個人出來見我,你們也都不許跟著她,否則,我寧死都不會說出伽片的位置,你們大可以嘗試各種手段,再厲害能有大理寺的江起手段厲害?」
阿勒詩看著蘭斯的神色,知道他是認真的。
他和蘭斯相處時間很長,十分清楚蘭斯的性格和脾氣,骨子裡透著一股子濃郁的瘋勁。
寧玄衍則是皺緊了眉頭:「她睡下了。」
「那我等到明日。」
「她正午才會醒。」
「我知道。」
溫妤的作息蘭斯很清楚。
寧玄衍:……
阿勒詩:……
蘭斯捂著滲血的胸口,眼神深的見不到底,再次重複:「我要她一個人來見我。」
ps:因為被抬了,之前的書名用不了,所以書名完全改了寶貝們,但封面沒動,怕書架的寶貝找不到,然後這個書名是以前讀者提出的,稍作修改採用了,習慣習慣幾天,感謝寶貝們的諒解和支持,比心
哎……
第676章
首先她是長公主其實到現在這一步,蘭斯已經無法分辨他對溫妤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他身為西黎大王子,從小到大都很清醒,野心十足,從不耽於情愛,所謂的讓人要生要死的愛情在他眼中不過是一種無聊至極的虛偽東西。
甚至連一種東西都算不上,因為它虛無縹緲且荒誕愚蠢。
提出愛情的人在他眼中是極其可笑的。
周圍不論什麼樣的女人以他的身份都是唾手可奪,愛情於他而言,沒有意義和價值,甚至連肉體取樂的用處都沒有,他更喜歡野心蓬勃一步一步征服天下的感覺。
他對女人的興趣甚至不如桌案上的一杯清酒,酒尚可穿腸入肚,女人?愛情?不過是千百年來為拴住女人而精心設計的一場騙局,一場讓女人沉淪卻又無法自拔的幻覺,最後成為她們的靈魂枷鎖。
男人不需要愛情,也沒有所謂的愛情。
若一定要有,也只是滿足男人的需求占有與欲望,而男人口中的愛,也只能騙到相信愛情的女人。
所以,蘭斯從來就不相信愛情,並且嗤之以鼻。
也從不覺得有什么女人能夠征服他,配得上與他肩並肩。
但是有一天,這個意外忽然出現了,猝不及防。
這個叫溫妤的女人像一把包裹著蜜糖的利刃,強勢破開了他一直以來的認知。
他在一個女人身上栽了一個大跟頭。
他被溫妤當成狗一樣鞭撻、征服,他承認他被眼前這個荒謬的女人吸引了,但無關愛情。
有的只是憤怒、仇恨、恥辱、以及時不時出現在他腦中的回眸、眼神……但更多的是反擊與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