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努王:……
他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權衡利弊:「既然你願意相信,那本王就陪你賭一把,再差也不過如此了。」
「蘭斯面前……」狄努王道,「一定要做到不露聲色,和從前一樣,他對情緒的感知很銳利。」
「嗯……」
「還有,蘭斯藏匿伽片之地,必須抓緊時間,得想個辦法讓他調用。」
狄努王從柜子中拿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了一粒伽片遞給阿勒詩:「你發作估計也就這兩天的事了,先吸本王的吧。」
阿勒詩拒絕了:「不必,我能捱過去。」
他轉身離開,心中已經下了決心。
到了晚上,阿勒詩換上夜行衣,來到了字條上約定的地方,但是並沒有人。
燕岸也沒有出現。
但阿勒詩很有耐心,也不覺得是什麼陷阱,他自認還算了解陸忍。
更何況,抓他有什麼用,他不過是蘭斯的一枚棋子。
一炷香後,燕岸現身了。
「算你聰明,沒耍花招。」
燕岸嘴裡叼著一根草,不是以往慣常叼著的狗尾巴草,而是隨手摘的雜草。
狗尾巴草本就只在夏秋旺盛,偶有頑強的能活到冬天,但北陽關的氣候凜冽之極,狗尾巴草很難存活。
燕岸吊兒郎當地走到阿勒詩面前,緩緩站定:「既然來了,說明想好了?」
阿勒詩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問道:「真的有解藥?」
燕岸也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相信公主嗎?」
阿勒詩:……
他頭上冒出一串問號:「什麼意思?解藥是公主研製的?」
「你要是相信公主,那就是相信有解藥。」
阿勒詩:……
「恕我直言,有什麼聯繫?」
這解藥若是真的是公主研製的,那估計……
燕岸似乎看出阿勒詩的想法,臉上露出一絲堪稱頑劣的笑容:「怎麼,你不相信公主?」
「我相信公主,但這解藥不是簡單的事。」
燕岸吐掉嘴裡的草,突然問道:「你喜歡公主?」
阿勒詩:……
話題轉的太快,他頓了頓,然後道:「不喜歡。」
燕岸聞言嘖了一聲,「解藥確實有。」
阿勒詩神情嚴肅下來。
寒風呼嘯而過,掩蓋住了二人交流的聲音。
待到阿勒詩回到王庭,換下夜行衣後,在桌前安靜地坐了許久,突然像卸下了所有的重擔一般,如釋重負地笑了。
他的腦中一瞬間閃過溫妤懶懶散散的面頰,以及燕岸的那句「你喜歡公主?」
若一切未發生,他像從前一般只是驕傲張揚的狄努大王子,他想,他是有資格配的上公主的,他願意放棄王儲之位,前往盛京城來一次真正的和親。
但他現在只是一個狼藉之人,又何談什麼喜歡公主?
阿勒詩抿了口茶,不再去想。
他知道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現在不是鬆懈的時候。
這時,有人來傳,蘭斯要見他。
阿勒詩心頭一緊,踏進房間時,蘭斯依然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胸口,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手腕上的玄鐵鏈。
「你去哪了?找了你三次,你都不在。」
阿勒詩十分淡定:「去檢查了西南糧倉,今日又被奇襲兵偷襲了。」
「對了,那燕岸又來射了一箭挑釁你。」
他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張字條遞給他,上面赫然寫著:狗雜種
蘭斯嗤笑一聲,隨手丟開,字條輕飄飄地落在地上,他根本不在意。
失去了烙印的狗,和狗雜種有什麼區別。
第662章
你在裝可憐嗎?落寒承諾的七天時間很快過去。
雖然溫妤之前放話說不讓落寒送來,要自己派人去取,但落寒依然不管不顧地自己揣著藥上門了。
他到時,溫妤還未睡醒。
流春倒了一杯茶給他,怎麼說曾經也在公主府一起當過差。
「公主還未醒,你喝口茶等等吧。」
落寒接過杯子卻沒有喝,只是百無聊賴地拿在手上轉著。
他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看著卻很有精神,一雙清純的眸子似乎正在等待誇獎。
流春道:「真的有解藥?」
落寒本不想搭理流春。
但想到流春在溫妤面前十分得眼,眼眸動了動,還是耐著性子回答了:「沒有解藥,只有毒藥,你要試試嗎?」
流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