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忍正在看戰報,懶得理他的嘰嘰歪歪,只吐出簡潔的兩個字:「受著。」
三不救:……
「來找你訴苦,真的是個錯誤的決定,反正公主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對的。」
陸忍聞言從戰報中抬眸,正色道:「你說的對。」
三不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煩死你了!」
他甩著袖子離開,過了一會又從門後探出來一個腦袋,冷哼一聲,又頗有些幸災樂禍:「以後不給你那個藥了。」
陸忍:……
雖然三不救並沒有說清楚是什麼藥,但是陸忍看他的表情還是明白了,他挑眉:「不行。」
因為公主喜歡。
還評價體驗感巨好。
這藥已經成了公主床頭的必備藥品之一。
三不救卻嘿嘿一笑,轉身就跑了。
而此時的狄努王庭,蘭斯才剛剛從昏迷中醒過來。
陸忍射出的那一箭,他差點沒熬過來。
但是他的腦中始終盤旋著他中箭時,溫妤極為冷淡的表情,似乎從來沒將他放在眼裡,他就像是一粒不被看見的塵埃。
而這樣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他憋著一口氣,死死支撐著,從鬼門關走回來。
他的胸口還凝結著鬱氣,難以消解,漲的心口止不住的疼,疼的幾乎要落下淚。
以身入局來殺他。
溫妤是真的一點不在乎他的死活。
「你醒了。」
阿勒詩走了進來,一眼便看見蘭斯眼中滿滿的恨意,只是這恨意並不純粹,還摻雜著許多他看不清的東西。
他腳步頓了頓:「你命真大。」
蘭斯此時說話有些虛弱,卻還是堅持嗤笑一聲,才開口:「要讓她失望了。」
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阿勒詩道:「我沒想到你會殺了愛麗絲。」
蘭斯閉上眼,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撤回狄努王庭了?」
「對,他們用了火藥,而且這幾天總有奇襲兵來搗亂,昨日糧倉還被燒了。」
「領頭的是誰?」
蘭斯雖然這麼問著,但心裡卻已經有了答案,就是那個奪走底也伽的毛頭小子。
「毛都沒長齊,溫妤也能看得上,滑天下之大稽。」
阿勒詩:……
毛都沒長齊,還不是讓你吃了一個大虧?
這時,蘭斯摸了摸被溫妤大力打過的臉頰,「可惜,昏迷了太久,己經沒感覺了。」
阿勒詩:……
「為何不選玄鐵鏈?你不是一直很想將它摘下來嗎?」
蘭斯自顧自地笑了:「與你何干?」
一開始他確實用盡了各種辦法想要摘下這脖子與手腕上的玄鐵鏈,畢竟這東西只要一直存在,就是在昭告所有人,他曾經是大盛大理寺的階下囚。
但是這也是溫妤賞給他的狗鏈,拴住了他的人,也拴住了他的心。
這時,聽說人醒過來的軍醫著急忙慌地趕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拆開了蘭斯胸膛上的紗布,準備重新上藥,卻忽然被蘭斯一掌掀飛,跌在了地上。
緊接著一股殺氣仿佛凝成實質要將他剮肉剔骨。
軍醫嚇得立馬求饒:「大、大王饒命!」
他臉色發白,戰戰兢兢地跪伏在地,腦袋深深地埋著不敢抬頭去看。
而蘭斯正死死盯著自己的左邊胸口,被利箭貫穿的地方,藍眸顫個不停,眼白處隱隱泛出一層血絲。
「字呢?」
阿勒詩皺起眉頭:「你怎麼了?傷口要包……」
「字呢?」
蘭斯喃喃一聲,之後如同一隻發怒的獅子,顧不上傷口再度崩開,溢出的鮮血,甚至連鑽心的疼痛都已被他忽略,怒吼道,「我胸口的字呢!」
阿勒詩上前兩步:「你先冷靜點,什麼字?」
軍醫卻反應過來了,顫顫巍巍道:「回,回大王,您說的字是那個烙鐵烙出來的疤痕嗎?」
而軍醫口中的疤痕,正是當初在慎刑司,溫妤親手給蘭斯烙上去的,歪歪扭扭的「妤」字。
第659章
我,睡中間!「那個疤痕被利箭貫穿了,已經看不出來是個字,拔箭時,需要剜開附近的皮肉,所以……」
軍醫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暴怒的蘭斯一腳踹開。
「滾!都給我滾!」
本沒有任何氣力的蘭斯卻像是忽然得了神力一般,不僅從床上起來了,還能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