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
他還沒來得及震驚,典史便一臉為難地將縣令抬到了院子裡。
「大人,忍忍吧,會過去的。」
縣令:……
他忍不住質問:「你到底是哪邊的?」
典史豎起手指:「小的對您的忠心,您還不知道嗎?這些年我與大人,難道是錯付了?」
縣令聞言寬下心來。
確實,典史是他最看重、用的最順手的人。
只是他的手腳被綁住,動彈不得,本身就難受,現在還要接受烈日的暴曬,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其實他已經感覺到某處溢出了汗水,醃的他的縫合處隱隱發痛。
而溫妤已經帶著林遇之出了縣衙,燕岸仍然坐在原處,嘴裡還是叼著那根狗尾巴草。
他見到溫妤出來,立馬飛身而下,「見過丞相大人。」
說完立馬轉向溫妤,喚道:「姑娘。」
溫妤抱著胳膊:「你怎麼一根草叼這麼久……」
燕岸道:「這是第六根。」
他說著不知從哪掏出了一把狗尾巴草,「姑娘要嗎?」
溫妤挑眉,抽出一根卷巴卷巴,熟練地做出了一個戒指,然後戴在了右手的中指上。
蔥削般的細長手指上一抹綠色,極為生動好看。
「姑娘,扳指應當戴在拇指上。」
「扳指和這個可不一樣,以後每人發一個。」
林遇之聞言,心有所感,目光定在溫妤的手指上,久久不松。
這時溫妤想到什麼,問起燕岸:「你家在城東偏南二十里地有一處莊子嗎?」
燕岸一愣:「那時我還太小,但隱約記得是有的?記不清楚了,但不管以前是不是我家的,現在都不是了。」
「姑娘為何問這個?」
溫妤簡單的將縣令的話轉述給他。
燕岸聽完,一時不知該有何種反應,只覺得荒謬至極。
他眼睛有些發紅,扭過頭,平復了好一會才道:「我爹絕不可能勾結山匪,我倒要去那莊子瞧一瞧,所謂的書信是什麼!」
溫妤道抱起胳膊:「你一個人?縣令轉頭就能說你意圖銷毀證據。」
「一起吧,反正我們也要去看看。」
溫妤說著戳了戳林遇之:「你發什麼呆呢?」
林遇之搖搖頭:「沒什麼,微……我這就安排下去,一同去那莊子瞧瞧。」
官署的動作極快,欽差出行,最少也要八名侍衛伴在左右。
溫妤坐在馬車上,摸摸下巴:「這莊子肯定有貓膩,燕岸,你做好準備,這莊子裡可能都是些不利於你爹的線索與證據。」
林遇之看了溫妤一眼,他與公主想的一樣。
縣令提起莊子時著實刻意,想來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將髒水潑給燕老爺的證據。
燕岸皺起眉頭:「他這是害死了我全家,還要抹黑我爹的名聲!」
但溫妤和林遇之沒想到的是,看著不靠譜又慫包的縣令竟然會如此膽大包天,妄圖截殺欽差!
行至林中,欽差儀仗已被蒙著面的山匪無聲圍住,粗略一數,竟有百人之數。
林遇之指尖挑起車簾的一角,語氣發冷:「這便是縣令口中的剿清山匪?」
燕岸十分震驚:「縣令竟敢殺欽差?!」
簡直聞所未聞,欽差在外代表的是皇帝,這和謀反有什麼區別?
溫妤轉著手指上的狗尾巴草道:「縣令那個慫包,他背後肯定有人。」
她說著看向林遇之:「山匪這麼多人,我們這邊才十二個,你行不行?」
第506章
怎麼?不像?女人的「行不行」,男人的興奮劑。
林遇之放下車簾,回眸望著溫妤。
他還未來得及回應,山匪的聲音便在林中響起:「這就是欽差的儀仗!一二三四,八個人,真夠氣派的,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弟兄們氣派!」
侍衛此時已經將馬車牢牢護在中間,眉頭緊鎖地看向藏在深林中的山匪。
「保護丞相大人與姑奶奶!」
兵器的冷光乍現。
山匪哈哈大笑道:「引頸就戮吧,今日這裡。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好大的口氣!」
統領忍不住冷笑,但心裡還是湧起了危機感。
這些山匪一個個身強體壯,目露凶光,一看便是不缺吃喝,時常操練,與普通的山匪實在是大不相同。
丞相大人不會武功,長公主需要仔細保護。
無邊的壓力驟然給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