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史寬慰道,「那些百姓說燕家慘案是您做的,也不過是他們的猜測,有證據嗎?沒證據就抓不了您,您就放寬心。」
縣令還是慌:「可是那燕岸還活著……」
「那又如何,他也沒證據。」
典史倒了一杯茶給縣令:「等欽差到了,您該如何便如何,查不到證據的。」
「那本官是不是該讓縣裡那些百姓把嘴閉上,不許對欽差胡說?」
典史搖搖頭:「不可不可,大人,有句話叫欲蓋彌彰,你越去封口越顯得您心虛,您大大方方的不去堵嘴,任由他們說,反而顯得您光明磊落,您看,他們議論了八年,對您有影響嗎?」
縣令煩得很:「那聖上怎麼還派欽差來查八年前的燕家案?」
典史:……
「這可能便是那燕岸猖狂撒錢的目的,您懸賞了五百兩,如此巨額,周邊縣城都聽說了,怕是被某些清官聽去了……」
縣令皺眉:「本官也是清官啊,怎麼不愛管閒事?」
「大人自然是為民造福的清官。」
縣令舒心了,吐出一口氣,拍了拍典史的肩膀:「還好有你在,本官安心吶!走,一起喝花酒去。」
「大人,小的就不去了,您玩得盡興。」
只是典史與縣令沒想到的是,如若是旁人聽到別人談論燕家一事,可能就嘆息一聲過去了,畢竟他們做不了什麼,只能暗地裡呸一聲。
偏偏聽到此事的是溫妤。
她除了不干皇帝,脾氣起來了誰都想干就干,大臣們甚至懷疑,長公主真急了,連聖上都討不了好,需要退避三舍,先避避風頭。
盛京的官員見多了,已經習慣溫妤的作風,也是時候該讓地方官體驗體驗了。
而此時,溫妤正與林遇之、寧玄衍二人走在慶陽縣的官道上。
「避讓!避讓!縣令出行,避讓!」
溫妤望過去,這還真是癩蛤蟆跳油鍋,純純找死。
前方一頂紅色軟轎正由四個轎夫抬著,晃晃悠悠地朝著溫妤的方向行來。
他的轎簾是掀起的,似乎很是享受眾人的目光,恨不得所有人都看著他。
下一秒,縣令看見了帶著帷帽的溫妤。
雖看不清臉,但僅憑身段,以及那朦朦朧朧的感覺,閱盡千人的縣令一眼便能看出,此乃絕頂美人。
「停轎停轎,前面有美人。」
縣令的聲音大到林遇之與寧玄衍同時皺緊了眉頭。
溫妤:……
縣令下了轎,主動走上前來,一臉得意倨傲:「本官乃是慶陽縣縣令,對姑娘一見傾心,你可願……」
下一瞬,縣令直接倒飛了出去,砸到了軟轎上。
寧玄衍收回腿,嗤笑一聲,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擺。
縣令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揉了揉肚子,對出腿的寧玄衍怒目而視:「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毆打朝廷命官?!」
溫妤帷帽下的唇角勾了勾,假模假樣地害怕道:「那怎麼辦?我好害怕啊,打都打了,要不你報官吧。」
縣令怒道:「我就是官!」
溫妤做作地捂嘴:「原來你是倌啊,你是哪種倌?賣身不賣藝的,還是賣身又賣身的?」
第478章
暫時輪不到你挖溫妤一頓陰陽怪氣徹底惹怒了縣令。
臉色已然青一塊白一塊。
只因街上有不少百姓聽到這話,控制不住地笑出了聲,這對縣令來說簡直是挑釁他的權威。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侮辱本縣令,如若不是看你乃是一介弱女子,本官現在就要將你押入大牢等候發落!」
林遇之安靜地站在溫妤身後,此時才緩緩開口,語調清冷:「身為父母官,卻上來便調戲良家女子。」
縣令眯了眯眼:「他踹本官一腳你是一點不提?」
林遇之道:「有嗎?不記得了。」
這時,溫妤悠悠然問道:「你方才說對我一見傾心?」
縣令見溫妤開口,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那自然是,得到本官的青睞,你就在被窩裡偷著樂吧。」
寧玄衍:……
林遇之:……
溫妤點點頭,然後作捧心狀,笑道:「此話當真?當真是一見傾心?」
縣令見溫妤似乎對他感興趣,不由得拍了拍袖子,又揉了揉方才被踹的肚子,笑了笑:「那是自然,本官從不說假話。」
他就說在慶陽縣,女子知道他的身份,沒一個不心生嚮往的。
可惜他眼光高,看不上歪瓜裂棗,否則他的後院就不僅僅是十八房小妾了。
不過很快,就要有第十九房了。
縣令目光掃過林遇之與寧玄衍,問道:「姑娘身後二人乃是你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