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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尚書大驚失色:「不可啊長公主!這烏紗帽可不是能隨意褻玩的!」

他說著跪伏在地上,強自鎮定道:「還請長公主將烏紗帽還於微臣。」

溫妤挑眉:「一個帽子罷了,丟了便丟了,這樣吧,把大學士頭上的烏紗帽摘給你不就行了?」

溫妤的話音剛落,禮部尚書身邊便又跪下了一人,正是鬍子還沒順好的大學士。

「不可啊長公主!」

溫妤疑惑:「有何不可?換著戴戴嘛,多新鮮吶。」

二人跪伏在地上,齊聲道:「還請長公主三思——」

「三思?可以啊。」溫妤豎起手指,迅速數完一二三,「思完了。」

然後隨手將雙翅烏紗帽丟在桌上,冷笑一聲:「瞧瞧,如此看重這破帽子。」

「但本公主駕臨貢院,你們竟然只派一個楊澄去迎本公主,我看這烏紗帽,你們也不是很看重嘛,不如,丟了算了,二位意下如何?」

第165章

榜下捉婿大學士和吏部尚書都是極其通透之人,溫妤此話一出他們馬上意識到這是來自長公主的震懾與敲打。

從溫妤進入簾內的那一刻,不管是說他們私通穢亂,還是揪鬍子摘烏紗帽,都是長公主的下馬威。

原因也很簡單,長公主駕臨貢院,他們身為主考同考竟然沒有親自去迎接,而是推三阻四後只派了提調官楊澄,這是大大的不敬!

大學士和禮部尚書身體埋的愈發低了,齊齊低呼道:「微臣未前往貢院門口迎接長公主,實乃不敬,還望長公主恕罪!」

溫妤聽了他們的請罪,一臉的不為所動。

她百無聊賴地撥動著烏紗帽上的雙翅,一顫一顫的有點意思,倒像大學士和禮部尚書此時的心臟,一上一下的忐忑不定。

溫妤撥弄了良久,突然拿起一旁桌上的卷宗翻了翻,看到越凌風的名字和編號後,對一旁呆站的楊澄開口道:「我有點好奇這屆的考生,帶我去看看。」

楊澄面露一絲驚訝,看了一眼依然跪在地上的二人,識時務為俊傑地點頭道:「好的,公主請跟微臣來。」

來到簾外,溫妤直接握住了楊澄的手,捏了捏:「往哪走?」

楊澄:……

楊澄想將手抽回來,又有點遲疑,最後自暴自棄的任由溫妤捏捏掐掐,只是他大大的眼睛看著霧蒙蒙的,像是黑瑪瑙上蒙上了一層細紗,臉頰到底是控制不住的有些發紅。

「公主剛才說老師和李尚書私通穢亂可是嚇了微臣一大跳。」

溫妤看他一眼,調侃道:「你嚇一跳幹什麼,又不是說你,再說了,你要是私通穢亂也是和本公主私通穢亂啊,那這就不叫罪了,知道叫什麼嗎?」

楊澄:?

他輕咳一聲,推了推靉靆,轉移話題道:「公主,號舍在這邊,請跟微臣來。」

溫妤見他臉紅的厲害,十分不自在,身體甚至都有些明顯的僵直起來,便彎起眼角沒有再逗他。

本來就是受驚的倉鼠,嚇死了可就不好玩了。

她來這的目的可不是嚇倉鼠,而是來看越凌風的。

流春跟在後面看著溫妤笑眯眯的模樣,忍不住又在心裡敲起了木魚。

公主,您真的還記得參加春闈的越凌風越公子嗎?

貢院作為每屆春闈的考場,號舍分布的整整齊齊,一排二十間,每間方方正正的正好夠考生站起身活動。

溫妤前兩排皆是掃了一眼便離開,甚至都沒有走進去,最後悠悠閒閒地停在了第三排,然後打了個哈欠,表示有些累了,就在這看看吧。

越凌風,編號四十八。

溫妤站在外面正好能看見他的極其優越的側臉和眉眼,此時的他正垂眸答題,比起平日裡的清風朗月之感,又多了一絲嚴肅與認真。

遠遠地瞧著,這一排里的考生,論其容貌沒一個比得上越凌風。

這時陪在一旁的楊澄突然問道:「公主為何對這屆考生感興趣了?」

溫妤抱著胳膊道:「在座的不都是未來的棟樑之材嗎?新科狀元也出自這裡,之前總聽說官家小姐喜歡榜下捉婿,本公主也想學學,所以提前來踩個點,這就叫贏在起跑線!」

楊澄:……

長公主竟然有榜下捉婿之心?

而溫妤看到越凌風後,便決定打道回府。

靜待三日後,便可見分曉。

楊澄將溫妤送上馬車,溫妤又捏了捏他的臉頰:「我走了,下次再來找你玩。」

楊澄:……

楊澄目送溫妤離開,返回簾內時,大學士和禮部尚書還在跪伏著。

楊澄嘆了口氣,欠身道:「老師,李尚書,長公主已經回去了。」

二人聞言整個人都鬆懈下來,顫悠悠地直起身體,腿跪了太久抖得厲害。

楊澄將二人一一攙扶起來坐下。

大學士膝蓋隱隱作痛,屁股剛挨到板凳,突然想起什麼,有些疑神疑鬼地問道:「長公主該不會又來一個回馬槍嗎?」

這很像是溫妤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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