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看了一圈,恭敬地彎著腰建議道:「客官,您一共有四人,只點了八個菜,可能有些不夠。」
溫妤看了一眼陸謹,挑眉笑道:「哪有四個人?就三個人,這不是有一個肚子都撐的鼓鼓的嗎?」
陸謹:……
他有些面紅起來。
越凌風倒了一杯茶放在陸謹面前,「瞧你年歲不大。」
陸謹盯著茶,點頭:「我十四歲。」
越凌風有些驚訝:「十四歲便獨自來玉函樓吃飯?」
溫妤道:「因為他家裡沒人管他。」
陸謹點頭:「因為我哥不在盛京城。」
說著他看向溫妤,苦笑道:「等我哥回來後我就沒這麼自由了,每天都得練字學習看書。」
「嗯?不讓你練武嗎?」溫妤問道。
「我不是練武的料。」
陸謹說著,突然問道:「對了仙女姐姐,上次我哥送您的祖傳玉佩,您帶在身上了嗎?」
說完自以為隱蔽地瞥了一眼越凌風。
越凌風聞言,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緩緩收緊。
溫妤則是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他送了我玉佩?」
「我哥和我說的,姐姐您帶在身上了嗎?」
「沒呢。」
陸謹聞言有些失望:「哦……」
溫妤有些好笑:「我沒帶,你失望個什麼勁?」
然後又看向越凌風:「還有你,發什麼呆?吃飯呀。」
越凌風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輕輕的「嗯」了一聲。
第98章
替你哥盯梢?這頓飯陸謹和越凌風都吃的食不知味。
陸謹本就飽了,基本就沒動過,而越凌風則是食不下咽。
他如何聽不出來這少年的意思?
目的都直接崩他臉上了。
只有溫妤帶著流春吃嘛嘛香。
結帳時,越凌風主動掏出銀子,一頓飯花了三十兩。
溫妤有些驚訝,她調侃道:「看病都不願意請大夫,竟然花三十兩吃飯?」
越凌風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和小姐吃飯怎麼能讓小姐破費呢?」
陸謹聞言瞥了越凌風一眼。
什麼玩意?病了都沒錢請大夫?
其實一頓飯下來,陸謹並沒有看出二人有什麼,都是發乎情止乎禮,沒有什麼特別的出格之舉,除了剛進玉函樓時二人的手是牽著的。
難道是他想多了?長公主和這人只是朋友?
可是長公主怎麼能說和哥哥只是純友誼呢?已經收了祖傳玉佩,難道還會不明白哥哥的心意嗎?
四人離開酒樓,陸謹亦步亦趨地跟在溫妤身後。
不知為何,明明知道陸謹和陸忍不是親兄弟,溫妤卻還是從他身上看到了一絲陸忍的影子。
她笑了笑,揉了揉陸謹的腦袋:「剛剛又在想什麼?人不大,想的倒挺多。」
然後看向越凌風,淡聲道:「你先回去,我把這個弟弟送回家再去找你。」
越凌風微微一頓,然後點了點頭,先行離去,只是背影帶著一絲絲的落寞與蕭索。
全部看在眼裡的流春:……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溫妤和陸謹一路走到京淮江邊,才發現可以泛舟於江上,不由得來了一絲興趣。
她還從來沒坐過手動劃的烏篷船,便叫來船家,三人一齊上了船。
陸謹長相本就是清秀乖巧的那一掛,坐在船上兩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正襟危坐不說話,顯得更加的乖巧。
溫妤斜倚在船上,看著陸謹。
她的臉色不復之前的親和,而是變得十分冷肅,語氣也極為冷淡,帶著懾人的威嚴。
「吃飽了,還要跟著本公主上樓,怎麼?替你哥盯梢?」
聽到「盯梢」二字,加上溫妤極冷的語氣,陸謹嚇了一跳,來不及反應便撲通一聲跪下,伏在地上瑟瑟發抖:「長公主恕罪。」
他十分惶恐,原來長公主不是不怪他的冒犯,而是要秋後算帳。
也許是不想在那個男人面前暴露真實身份,他不知道,他腦子已經亂了,不敢再亂想。
「恕罪?你說說,有何罪?」溫妤睨著他。
「……」陸謹抿了抿唇,「不該跟著您上樓。」
溫妤聞言似笑非笑道:「不承認你是盯梢?」
「陸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