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娘聽到這個問題,硬打起精神。
她吸了兩口氣道:「這還需要什麼證明?他如果不是對我有意思,偷偷愛慕我,想要娶我,怎麼會對我那麼溫柔?還對我笑得那麼好看?」
江起聞言擰起眉頭,「荒謬,原是癔症。」
「不是癔症!」
胡大姐激動起來:「大人,你把他叫過來,就知道了,我不是癔症!」
這時溫妤開口了:「不用叫了,如果你真的是他的未婚妻,他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在他家門口被人扭帶走呢?」
胡大姐啞口,又瞬間反應過來,怒道:「是因為你!是因為你這個狐媚子!」
「他是被你這一臉勾引人的狐媚相迷了心智!」
溫妤聞言,伸出手,流冬馬上掏出一把銅鏡放在她手心中。
她盯著銅鏡,摸了摸自己的臉。
然後突然扭頭看著江起,笑眯眯地問道:「大理寺卿大人,我很狐媚嗎?」
江起:……
他收回目光,板著一張臉,一臉嚴肅。
溫妤撇撇嘴,又看向胡大姐:「你看,他都沒說我狐媚,你算哪根蔥啊?」
「不過你這樣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越凌風說他報過官,結果去的是這位大理寺的捕頭,也就是你的妹夫,有這回事嗎?」
郝雲慌了,他連連磕頭:「大人明鑑,小姐明鑑,卑職沒有啊!我壓根就不知道這個事。」
「定是這蠢婦人又打著我的名號,在外面作威作福!卑職冤枉啊!」
說著狠狠地瞪著胡大姐,厲聲道:「說!你又幹了什麼?」
「又?」溫妤饒有興致地笑了,「說明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你也知情。」
郝雲聞言抖了抖,後脖頸已然沁出一層冷汗。
溫妤眸帶促狹,看向江起,「你這大理寺可不一般,有一個在大理寺當捕頭的妹夫,就可以直接動手打人,上門騷擾逼親,鬧得人家好好的良民閉門不出。」
江起聞言,眸光陡然染上厲色,緊抿唇角,站起身要謝罪,卻被溫妤抬手制止了。
她看著堂下的二人,笑道:「有一句話聽過沒,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江起一怔,眼裡閃過一絲絲亮光,這八個字倒是有意思。
下一秒,他冷著臉喝道:「將二人拖到慎刑司!」
「是!」
胡大姐癟著嘴,對著溫妤一直罵罵咧咧,什麼狐狸精,狐媚子,妖里妖氣……
都是些誇人漂亮的話。
而身為捕頭的郝雲聽到「慎刑司」三字,渾身發抖,眼中的恐懼像實質一般溢了出來。
他哀嚎道:「大人!大人放過我!我現在就招!我全招!」
溫妤看見郝雲不似作假的驚恐反應,有些好奇地問流春:「慎刑司是什麼?」
流春捂嘴笑道:「公主,你現在都好奇這個了?」
「慎刑司是拷問犯人的地方,和天牢一起,屬大理寺管轄範圍。」
溫妤點頭,表示知道了,看來這拷問不僅是拷問,是有點手段在身上的,不然至於怕成這樣嗎?
竟然有點想去看看。
二人被硬生生拖走後,江起走到堂下,掀袍跪下行禮。
「大理寺卿江起,拜見長公主。」
後面捕快跟著齊刷刷跪了一排。
溫妤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托腮看著他,並不出聲讓他起來,而是道:「抬頭。」
江起聞言緩緩抬起頭,只是目光依然低垂,並不直視。
溫妤見狀又道:「看著我。」
「……」江起眉頭微動,抬眸。
溫妤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嘴角微微上揚。
堂下的江起一身寶藍色官袍,眉目清朗,眼神犀利卻又沉穩,仿佛能刺穿別人心中所想。
如同北方的寒風,雖然冷峻,卻讓人無比清醒。
整個人透著一股子嚴於律己的氣息。
和溫妤的「嚴於律人,寬於待己」剛好互補。
世界上哪能找到這麼契合的兩種精神?
溫妤嘆氣,當時皇弟讓江起協助調查狎妓的時候,怎麼就沒把他帶上。
真是美玉埋在狗粑粑堆里,可惜可惜。
她以為大理寺卿是個糟老頭子呢。
失策了。
第29章
這裡可真是xx的天堂啊!她以為大理寺卿是個糟老頭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