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春一直坐在車架上,聽到溫妤說要進天牢,馬上皺緊了小臉:「公主那等腌臢之地,您萬金之軀怎麼能進去呢?」
溫妤拍拍胸脯,一臉不在意:「萬金?要是真是萬金,我都重的邁不開腿了。進去就當長長見識。」
跟著守衛進了天牢,黑咕隆咚的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怪味,像是血腥氣伴著排泄物的味道,總之聞著噁心的緊。
溫妤拿著鏡子抵在鼻尖,突然聽見前頭帶路的守衛喊道:「見過丞相大人。」
溫妤:……
不是吧,這麼巧,林遇之來提小青梅,這就撞上了?
他速度這麼慢嗎?她一來一回還談判了一場,他人還沒提走,這效率不行啊。
果然不出她所料,林遇之手上提著一盞夜燈,緩緩從黑牢中迎面走來。
他的身後跟著一個裹著大氅的女子,頭髮十分凌亂,帶著一張白色面紗,看不清面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十分惹人憐惜。
想必這就是站在冰湖邊倒大霉的凌雲詩了。
凌雲詩見到溫妤,目光中明顯地露出了一絲害怕與緊張,仿佛看到吃人惡鬼一般往林遇之身後又縮了縮。
溫妤:……
行吧,她認了。
造孽啊。
本來她還想和小青梅打個招呼來著,現在看來,還是別嚇人家了。
「見過長公主。」林遇之倒是不失禮節。
他目光略過一旁的陸忍,眉梢微動,「再次謝過長公主,微臣必定帶凌小姐去公主府當面致謝。」
溫妤趕緊擺手:「別了別了,凌小姐嚇死了算誰的?」
林遇之:……
「那微臣告退。」林遇之說著帶著凌雲詩離開了天牢。
溫妤舒了口氣,救下凌雲詩,與林遇之一筆勾銷,原主造的孽也算是了結了。
陸忍道:「看來傳言不假。」
溫妤看他:「什麼傳言?」
「沒什麼。」
溫妤最討厭說話說一半的人,不過天牢里太臭,她也不想多說話,到時候肺都給熏成黑色了。
一路無言,走了好一會,溫妤和陸忍才來到了關押陸謹之處。
關的夠深啊。
陸忍見到蜷縮在牢房一角的陸謹,看著甚是淒涼,忍不住怒喝一聲:「陸謹!」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溫妤心肝直跳,差點一句「臥槽」都要飆出來了。
什麼玩意,不是挺心疼這弟弟,一見到還這麼大嗓門說話。
陸謹瞬時打了個哆嗦,不可置信地看向牢房外。
他眼睛瞪的老大的,一把撲上來,大喊道:「哥!哥你來看我了!」
然後馬上一臉的委屈,幾乎要哭出來了:「我沒有狎妓,我沒有,哥我真的沒有!」
溫妤這時才看清陸謹的長相,清清秀秀的書生氣,乖乖軟軟的。
看著才十四五歲的模樣,放在現代還在上初中,卻因為嫖娼被關進大牢了。
溫妤搖搖頭:「你說你沒有,那大理寺的人怎麼從暗香樓抓到你的?」
陸謹看向說話的溫妤,有些傻了,也沒回話,呆呆地來了一句:「這是哪裡來的仙女姐姐……#34
陸忍聞言額頭青筋一跳,「大膽!此乃長公主!陸謹,你名字里的謹言慎行你都忘了嗎?」
陸謹一個激靈,立馬跪了下來:「陸謹參見長公主!長公主恕罪!」
「沒事沒事,你起來吧,你誇我好看,怎麼會有罪呢?」
溫妤笑眯眯的,絲毫不見怪罪,「你比你哥會說話多了,一見面就叫我仙女姐姐,你哥他可是一個屁都放不出來呢。」
陸忍:……
「長公主……」
溫妤輕咳一聲,開始說正事:「好了,這些禮呀節呀的先放一邊,敘舊什麼的也免了,直接說正事吧,你說你沒狎妓,為什麼出現在了暗香樓,還被大理寺抓了?」
陸謹站起身,抓著牢柱,委屈的不得了:「我喝多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陸忍剛要說話,就被溫妤抬手制止了,她笑著問道:「所以你罵了聖上,你也不記得了?」
「什、什麼……」陸謹明顯慌了,「什麼罵聖上?我沒有啊,怎麼可能呢?我怎麼可能罵聖上呢?我們一家對聖上是忠心耿耿啊!」
還是嫩的很,一說就慌了。
溫妤看著他:「那你還不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