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鬼一張巴掌大的精緻小臉上逐漸染上了些許糾結的情緒,比起楚潯枝,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身為鬼的他和夏小魚才更應該能算得上是一夥的。
郁阮腦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愈發多了,再加上夏小魚不久前還好心送給他一個裝東西的小布袋,導致心軟的不行的小傻鬼現在對夏小魚根本提不起任何提防警惕的心思。
夏小魚哭著哭著很快發現壓根就沒人原地搭理她,於是又忽然毫無預兆的停止了哭聲,她也不管自己的行為有多突兀,用手重重抹了把眼角的淚水後,忽然緊盯著眼前的有些許骯髒的地面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我想吃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夏小魚這話說的實在是太不合時宜了,郁阮整個鬼都愣住了,他眼底充斥著迷茫的情緒,完全沒想到夏小魚會在這個時間點突兀的提起這個。
提起一個跟現在的情況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的生日蛋糕。
夏小魚卻像是一點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話語有多奇怪,她緊緊攥著毫無血色可言的慘白指尖,隨即抽抽噎噎的小聲重複了一遍,「對,蛋糕。」
她邊說邊伸手用手背重重的抹了把臉上那些晶瑩的淚水,微微抬起頭,用一種帶著期待的怯生生目光緊緊盯著郁阮,「我想要有很多很多奶油和水果的那種。」
夏小魚越說越委屈,嗓音里的哭腔也愈發明顯,不可抑制的想起來男主人一家的小兒子,那小男孩從出生開始就是被男主人一家嬌養的。
只有她,從一開始被領養進來就是因為那人家的計劃,自從男主人家裡的小兒子出生,她在他們的眼裡就已經是個死人,當然不需要太費心,所以她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卻還是什麼都沒有。
明明別墅里的房間那麼多,她卻只配住在那間堆滿了各種雜物的雜物間裡,名義上勉強算是這個家裡的一員,活的卻還不如個奴隸。
夏小魚再次伸手用力抹了把仍舊還在不停往下掉落的眼淚,一旁站著的郁阮眨巴著眼睛乖乖聽著聽著她說話的同時還不忘伸手摸索起了口袋,找出了一包沒開封的紙巾遞到了夏小魚的跟前。
小傻鬼沒多在意夏小魚接過紙巾時抽泣而含糊的道謝,而是很快被夏小魚那三兩句有關蛋糕話語成功帶偏了思緒,他因為夏小魚口中那簡短的描述下意識咽了咽唾沫,表情有些呆呆的腦補起了夏小魚形容中的那個奶油小蛋糕。
過生日……要吃蛋糕?
毫無生活常識的小傻鬼輕輕抿了抿唇,腦中思緒一滯,只一瞬間便接受了這個說法,甚至已經開始悄摸摸的幻想起了生日蛋糕那綿軟細膩的誘人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