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想,她就從巨額資產的驚喜中冷靜下來了。看起來是賺了快七百兩,其實大部分都是辦卡的錢,包括了好一陣子的營業額。
在嘉祥賺的二百兩銀票早就去換到了其他錢莊,如今還壓在江宿秋的枕頭下,每日睡覺都要掀起來檢查一番才能睡踏實。
戌時七刻,伏在草間的蟈蟈在寂靜的院裡輕鳴,宅子裡三個主子進屋後,下人們也拾掇著準備休息。
江宿秋剛把數完的票票平整地放回原位,忽然聽聞臨街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後如水濺油鍋般,剎那間人聲鼎沸。
這處街道平日安靜得很,怎麼突然夜裡吵鬧。
她把枕頭被子鋪好,推門便看見也起來了的下人們,他們正圍在一處小聲說著話。
「發生什麼了?著火了?」江宿秋問道,左右望了望也沒見到火光,站在台階上遠遠望著仿佛是滿城燈火通明。
發現江宿秋出來了,下人們立即噤聲垂頭站好。
「問你們話呢,剛才嘮哪了,接著聊。」她走過去想加入群聊,但是他們依然閉著嘴什麼話也不說。
江宿秋白他們一眼,索性也不在這妨礙他們聊天,讓他們看好小花大地,自己去尋了兩個丫鬟當保鏢,開了大門出去。
雖然她不是愛湊熱鬧的性子,但是大晚上如此異常必有大事,這年頭又沒有熱搜,萬一不是什麼好事,不早早了解只怕殃及到自己。
平時街上一到傍晚就看不到半個人影,現在卻是三三兩兩站了好幾堆人,俱是聊得唾沫橫飛。
江宿秋把人堆簡單打量一番,想聽多點的信息,還得找大爺。
看見江宿秋靠近來,說話的幾人都認得這個月入千兩的名人,不用她發問就對她介紹:「又造反了!」
她瞪大了眼,造反?她也能見證歷史了?
等會兒,什麼叫……又?
江宿秋有點匪夷所思:「經常……造反嗎?」
幾人向她看去,都是不信的神色:「你不知道?」
江宿秋隨便找了個理由:「我還小嘛,不記事。」
「不小了吧,也就五年前的事。」他們仍是不信。
怎麼才五年……
「不懂事那時候。」她硬著頭皮胡說八道。
沒人信她不知道,但也不由提到一兩句:「冤冤相報何時了哦,照我看,五年前就該把原太子那些全砍了,篡位成功又怎麼樣?今朝還不是要還回去?」
「別這麼說,當朝皇上勤政愛民,不比那個只會花天酒地的原太子好?我倒希望皇上能撐住。」
「誰不希望皇帝撐住,可他沒人啊,以前就靠著景王一個人篡位成功,如今景王又沒了音訊,原太子都不用說了,還有琳王和淼王,一直賴在京城不走,不就是等著這事嗎?」
幾個正交談得歡,大爺此時悠悠地來了一句:「聽說禁軍都倒戈了。」
江宿秋一頭問號,大爺你咋知道。
其他人可不管真假,吃驚不已:「這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