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栩:「嗯。」
油鹽不進。
江海濱泄氣了。
到這裡,他又把態度放軟了些,打算換個施壓方式:「有時候真不知道,你這個性格究竟像誰。」
「你媽媽當年……」
應付江海濱多年,江清栩早已成了習慣,基本江海濱一開口,他就知道對方要說什麼。
又要到「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環節了。
江清栩直接打斷施法:「掛了。」
「嘟嘟——嘟——」
江海濱的話沒有說完。
他坐在辦公桌前,看著眼前灰掉的屏幕畫面,愣了兩秒。
忽然覺得有點無力。
他發現,他好像真的有點管控不了這個孩子了。
就像即便他想盡辦法,找人令江清栩的遊戲帳號被封,也攔不住對方繼續開新號一樣。
飛出去了。
*
另一邊。
江清栩吸了口氣。
他顫了顫眼睫,慢慢調整僵住的表情,掩好臉上異樣的神色,才回到房間裡頭。
路池還坐著,問他:「聊完了?」
「聊完了,」江清栩說,「不是說讓你先睡一會兒嗎?」
「等你呀,」路池主動扯人,「我自己一個人歇多沒意思,一起睡。」
江清栩被路池拉回房間,坐到自己的床邊。
這還是平生第一回這樣。
江清栩感覺胸口怪怪的。
其實他屋裡的床並不算大,標準的單人床,偏大一號……擠下兩個人,倒也勉勉強強。
就是要挨著睡。
屋裡開了空調,不熱。
兩人只打算淺眠一陣,躺在床上,路池摟住江清栩的腰,笑著問:「晚安?」
晚什麼晚,早上了。
江清栩往下悶了悶腦袋,回答:「晚安。」
他還沒有和別人同床共枕過。
這種感覺很新奇,江清栩想。
尤其擁住他的人還是路池。
不久以前,他們還是見面自帶三分火藥味的死對頭。
所以說,命運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江清栩閉上眼,耳朵貼住路池的胸膛,聽見對方的心跳聲,以及自己的心跳,久久無法入眠。
*
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了。
等江清栩醒的時候,時間已到下午。
室內還是一片黑,和晚上沒什麼差別。
路池似乎早就醒了,見江清栩睜眼,摁下床頭的檯燈,好奇地著看他。
江清栩眯起眼,往路池身上蜷。
他聲音懶懶:「你醒多久了?」
路池說:「沒多久。」
江清栩:「不起嗎?」
路池說:「怕吵醒你。」
江清栩應了一下,又問:「那你看我?」
路池眨巴眨巴雙眼:「怎麼啦?不給看嗎?」
「沒有,」江清栩窸窣起來,「幾點了?」
路池:「下午一點。」
那還可以。
江清栩點點頭:「這樣。」
他問路池:「吃午飯嗎?」
路池問:「一點吃午飯?」
江清栩:「還好吧,不算很晚。」
路池想了想:「行,點外賣還是做飯?做飯的話,一塊兒?」
江清栩:「做吧。」
「附近的外賣不合胃口,想吃自己弄的東西了。」
路池:「好。」
說是這樣說,然而江清栩檢查的時候,發現他家的冰箱空空如也,乾淨得能立即倒賣,連根蔥都找不著。
就連江海濱上次回來,也沒想著往家裡擱點什麼。
食材還得去外頭現買。
於是做飯的計劃便暫且擱置到了晚上。
兩人在外頭吃了面,順帶到附近的景區逛了兩圈,才拎著東西回去。
其實是因為外頭太熱了。
還是回屋裡吹空調舒服。
下午的時間很充足,大學生暑假沒有作業,在準備晚飯之前,他們還可以打打遊戲。
江清栩直接開家裡的電腦,想給路池騰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