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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皇子不語,書房門合上,屋內燃著寧神香。十六皇子卻蹙眉不展,太子死的太急太慘烈,他隱隱有種不好預感。

傍晚承元帝醒了,但宮裡封鎖消息,偏殿內,太后欣喜握住承元帝的手,「皇兒……」

承元帝神情懨懨,太后照顧他進食用藥,一邊與他說著宮裡安排。

「皇后教子無方,哀家想著廢儲之後,奪了皇后後位,貶為庶人,就饒她一命如何。」

承元帝不語,太后當他應了,又道:「至於長真,不管此事她是否知曉,京里都留不得她了,將長真遠遠打發了,永不回京。」

承元帝闔上眼,疲憊道:「兒臣力有不及,母后看著處理就是。」

此時,洪德忠進殿,朝天子和太后一禮,猶豫道:「聖上,太后娘娘。太子妃在東宮喊冤。」

太后冷了臉,「鐵證如山,她有什麼冤的。」

洪德忠舌尖發顫,看了一眼天子,他是曉得天子對太子寄予厚望的,強頂著太后的威勢道:「太子妃劃破胳膊寫了血書,一個大大的冤字,底下人不敢大意,這才……」

太后眼皮子一跳,承元帝也從引枕上起身,「帶她見朕。」

「……皇兒?」太后不太贊同。然而承元帝意已決,不可更改。

他在勤政殿召見太子妃。

太后留在偏殿等消息,殿裡早早點了燈,早春三月的夜還很涼,冷風幽幽,太后背心發寒,命人多置了幾個炭盆,方緩和。

那廂,勤政殿戒備森嚴,太子妃被搜了身,要拔去她頭上僅有的鳳簪時,她雙目一瞪,「你若敢欺辱我至此,我當即撞死在檐柱上。」

禁軍頭領面色驟變,此刻宮裡宮外都聽不得撞柱,他朝太子妃抱拳賠罪,恭請太子妃進殿。

殿內空曠,卻不大亮,承元帝高坐御座,面無波瀾,冷冷冰冰的審視太子妃。

洪德忠垂首立在帝王西側,無悲無喜,如同傀儡。

太子妃不施粉黛,一身素衣素髮,僅著一支鳳簪,向承元帝行叩拜大禮,端莊又穩重。

承元帝看向太子妃左手,做了包紮,但隱隱滲出血,可見傷口之大,傷口之深。

承元帝也不知自己是何心情,他問太子妃:「你說有冤情,朕給你辯解的機會。」

太子妃又是一拜,「兒媳謝父皇。」

她直挺挺跪著,半垂下眼,不敢直視天顏,平穩敘述何年何月太子挪秋糧,何年何月賣官鬻爵,何年何月服用五石散……

承元帝眼神危險,一時不知太子妃是喊冤,還是指控太子。

縱使指控,夫婦一體,太子妃此舉也忒寒涼。

歹毒婦人,不堪苟活人世。

太子妃無視承元帝殺人的目光,話鋒一轉:「期間太子戒過五石散,可惜兄弟們步步緊逼,他沒抗住,再次食用五石散,尋得一絲歡愉。」

「夜深人靜時,太子問妾身,『父皇視孤如蟲豸,又何必留孤太子位。』」

承元帝瞳孔一縮,下意識想反駁,太子妃的聲音還在繼續,「『孤是哪位兄弟的磨刀石』,妾身不明白太子的疑惑,只道太子想多了。」

太子妃抬眸望了承元帝一眼,沒有敬畏,沒有膽怯,也沒有恨意,只有一種水霧迷眼的疑惑,太子至死不明白天子的想法,她同樣也不明白天子的想法。

沒人能懂天子想什麼。

太子妃知道的內幕並不多,但是當日籍田壇一事,太子與她說過。

「小太監一邊環視四下,一邊勸太子:『殿下,您再耕會兒田,您瞧四皇子八皇子他們都還忙活著。』」

承元帝心頭一緊。

太子妃平靜道:「太子怒火翻湧,回過神來,已經打死了小太監。」

「之後便是百官奏請廢儲,太子不願坐以待斃,便逼宮了。」

起事倉促,勝率不大,但太子仍然一意孤行走上絕路。

橙紅色的光落在太子妃臉上,她面色太憔悴,被橙紅的光影塗抹著,一張臉昏慘慘,淒暗暗。

她嘴唇開合,頻率幾乎一致,猶如人偶,「旁的事不曾冤了太子,妾身無話可說,只籍田壇一事,太子到底是有些冤枉,他性高傲,估摸是不會與父皇說。兒媳與他夫妻一場,若不陳情,心裡總是惦記著,不能輕快。」

勤政殿鴉雀無聲,承元帝聽見自己過快的心跳,咚咚咚衝擊耳鼓膜,腦袋空白一片,心臟卻絞痛的厲害,不得不佝僂著。

洪德忠及時攙扶他,剛要喚御醫又被承元帝止了。

好半晌,承元帝才恢復清明,他看著殿中恭敬跪著的太子妃,「朕不會殺你,你帶幾個孩子去莊子裡住著。」具體哪個莊子卻沒提,或許是京郊,或許是其他地方。

太子妃又是一拜,「父皇恩德,兒媳感激不盡。但兒媳跟太子夫妻一場,總不好撇下他。」

話落,殿內一聲悶哼,洪德忠驚恐的看著太子妃緩緩倒下,神情安詳,唯有頸間的風簪刺痛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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