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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頭狠狠瞪了他一眼,「用得著你說。」

獄頭疲憊的抹了一把臉,這事情大了。

誰殺了章利順,誰敢在這個時候殺了章利順。

太子等人聞訊,不顧髒污親至牢房,看見章利順的屍體,心猛地沉了。

第41章

章利順身死,天子震怒,限令太子四皇子八皇子三人,半月之內查清真相。

三人心頭髮緊,躬身領命。

待退出殿外,天更冷了,雪花紛揚。

街上行人匆匆,幾粒飛雪順著窗縫飄進,還未落地就被書房內暖意捂化了。

臨窗矮榻,穆延絮絮講述朝中之事,末了道:「此事棘手,太子殿下是推無可推,四殿下和八殿下反而上趕著。」

紅木小桌上爐子烘著的茶湯滾了,騰騰冒著水霧,模糊了孟躍的面孔,她取了帕子隔住陶罐手柄,為穆延續茶。

茶湯並非常見碧綠清透,反是灰乳白色,穆延半信半疑嘗了一口,就被這口感征服了,這會兒與孟躍說話的功夫,他用了大半。

此刻見孟躍給他續茶,穆延有些不好意思。

孟躍把陶罐置在一旁蒸墊上,手持鐵夾將爐火上的鐵網取下,減了爐子裡面炭火,把鐵網復原,這才把陶罐放上去,小火溫著,免得涼了。

她動作不疾不徐,很是流暢,不知不覺撫慰人心,孟躍輕聲道:「太子身不由己,四皇子和八皇子又何嘗不是。」

穆延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孟躍是在回答他方才的問題。

「為什麼。」穆延不解。

孟躍剛要言語,話到嘴邊又變了,「你自己琢磨。」

穆延呆住,一瞬間夢回上書房被大學士考校。

穆延想的認真,孟躍起身,出門透氣,小院裡寒風凜冽,檐下鐵馬聲聲,飛雪清樂,更添寂寥。

此處並非杏花巷,而是京北瓊花巷,曾是章利順娘子名下的一處院子,現在易主了。

章利順身死,孟躍意外,又不十分意外,一個唯利是圖,欺良作惡的小人,一定是極度利己的,被人奪了家產,怎會忍氣吞聲。但最後章利順以命相博,令孟躍高看他一眼。

人總是如此複雜,不到生命盡頭,都難定論。

章利順的反擊,給京里的貴人們蒙上一層陰影。

兩日前,宣興伯府派人將她請了去,老太君與她寒暄,繞了一大圈子,話里話外圍著章利順與周何兩家之事。

孟躍會意,道周何與章家心性不正,是一丘之貉,才會自取滅亡。宣興伯府正派,她耳濡目染,一定多行善事多積福。

老太君眉開眼笑,還與孟躍相約臘月中旬,一起去城東的萬福寺祈福,不止老太君,宣興伯府的下人待孟躍的態度,較之前也更和善。

孟躍思緒飛散,忽地眉心微涼,一粒飛雪斜飛入檐下,落在她眉間,頃刻之間化成雪水,蜿蜒而下。

孟躍抬手抹去,也收攏了思緒,她進入小廚房,少頃提了一籃黃澄澄的蜜橘進入書房,穆延看見她,下意識起身:「孟姑娘。」

穆延在榻上落座,挪開陶罐,撿了幾個橘子在爐上烘著,溫聲問:「有頭緒了?」

穆延遲疑的點點頭,斟酌用詞:「周何兩家官職不高不低,但在京中數年,來往者眾,四殿下和八殿下估摸是怕太子殿下誤傷。」

孟躍被逗樂了,笑了一下,這話真委婉。

穆延見她笑了,也鬆了口氣,卻見孟躍伸出食指,「第一個問題,四皇子防著太子下黑手,八皇子防著太子和四皇子下黑手。其中順序莫混淆。」

穆延:「啊?」

孟躍又伸出中指,「第二個問題,商賈向官員投誠求庇護,彼此心照不宣。聖上心裡也是有底的。若較真,這滿京城官吏得去一半。」

穆延嘴唇動了動,天下間還是有好官的,但最後念及什麼,又合上嘴。

孟躍伸出無名指:「第三個問題,聖上或是因著章利順之死而憤怒,但更多是借題發揮。」

穆延好不容易理清一點頭緒,此刻又茫然了。

孟躍收回手,持鐵夾撥了撥爐火上的蜜橘,淡淡道:「皇子們集結勢力,平日排場,都少不得金銀,他們的俸祿覆蓋不得。收取底下人孝敬也成常事。」

承元帝的確沒經過諸子奪嫡的鬥爭,但他在位幾十年,與百官角力,心性狠辣只會有過之無不及。

穆延欲言又止,想說孟躍會不會太武斷。但這種事經不得細究,他跟在十六皇子身邊,偶爾也會見到其他皇子。

小至扇墜,大至香車寶馬,簇擁者眾,府中寶物等等。別說皇子俸祿,把皇子們母妃的俸祿加一處,也撐不起那樣的排場。

如十六皇子這般,雖華服,但除卻與十五皇子交好,便是獨來獨往。他不結交官員,不收攬門客,門庭清冷,才是皇子正常狀態。儘管這也是很多人不能想到的奢華了。

穆延吐出一口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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