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寒暄的。本來就不熟悉。準確的說,反而是太陌生了,不好開口,雙方都等對方先開口,所以除了
第一回碰酒,酒桌上都安靜,一問一答就驀地結束了。
「你們怎麼想到走這條路?分明東邊還有一條更為寬廣的官道,官家都往那條路上走。」通良問。
「那條路要經過三四座木橋。我這貨物太沉,萬一木橋承重不足,容易斷裂塌陷。原本就是過路客,沒必要做斷人財路的事情。」梁彥好答。
「哈,原來如此,還說我們這兒如此偏僻,怎得盼來你這尊大佛。」通良問完就起身給他斟了一杯酒,笑問,「很久沒有碰到你這樣遠道而來的貴客了,心裡高興,公子可得與我多飲幾杯。」
他聽了,端著杯子一口飲盡,皮笑肉不笑,靜觀其變。
「那你們帶的是什麼貨物?又要往什麼地方去呢。」
別說通良了,就是同行的關逸酒興言也不知道那幾口大箱子裡都裝了什麼。梁彥好不說,也不給打開,只要他們哼哧哼哧幫忙看顧。
「一些有價無市的東西。」梁彥好模稜兩可道,「對你們來說不值錢的……不知道我這樣解釋還算清楚麼?」
哪裡清楚,桌上舞刀弄劍的另外三人都沒聽懂,以為他打謎語呢。
還是關逸直接,伸手往盤子裡夾了塊大肉,幫襯道,「別整那些花里胡哨的,直接說賣不出去不就完事了。」
通良這回聽懂了,可他還是不理解,笑著問,「賣不出去的東西公子為何隨身帶著,一帶帶這樣多。可別說來誆騙我們。」
梁彥好也不猶豫,把方才精心挑選的象牙扇亮出來,或者說,白白地扔給他,大方道,「這把扇子我送你。我也好心告訴你,它是用象牙做的,雕工最上乘,宮裡賞賜的寶貝,你拿給懂行的,他們一眼便知。上一回我見到品狀相近的,還在五年前,當時的賣價就有百萬錢,豪不誇張地說,只這一把扇子的價值,就夠你養活整個寨子上上下下一百餘人半年還多。」
「可問題就在於,我給你,只憑你的身份,賣的出去麼?」
這行有些不成文的隱形規矩,例如,懂行的就算知道它是珍寶,可一旦弄不清楚這東西從哪兒來,不敢胡收,真的也當假的使;不懂行的根本給不起值當的價兒,等著就是把它當成一把工藝還算精湛的普通玉石扇子便宜買了,大賺一筆。
通良不懂這些,但他光看那把扇子上的光澤就知道這東西不差,是個寶貝,眼前人也如他們通傳的那樣,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跟在後面准能撈一把油水。
於是諂笑地盯著那象牙扇,不討好地問,「這真是拿來送我的?」
「我若是不給你,今日拿出來豈不是多此一舉,招人惦記。本公子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寶貝,給一兩樣與你,無妨。」他端過酒,放到嘴邊一口飲盡,模樣看起來無比閒適。
「哪有賣不出去的東西,除非它是假的。」通良不懂門內行道,笑得開懷,覺得自己撿了大漏,又問,「還不知道
公子從何而來,要往哪裡去,如今世道亂,哪裡都不得安生。」
「西域。」他輕鬆丟下二字,一如隨手甩開的五銖錢,不放在眼裡,「你若是有意尋求我的幫助,就別再藏話了,只管開口,在下力所能及之處,定當竭心盡力。」
可通良不接話茬,只皺著眉道,「公子為何要去西域?這地方太遠了,你又帶著這麼多寶貝,怕是這一路上都不得安生。」
「富貴險中求,想富貴,不都得這麼拼一把。只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我這人膽子小,怕是沒這個能耐再繞你那座獨木橋。」公子哥把手中的杯盞一落,稍顯用勁兒地將其擱在木桌上,三言兩語將話說了個明白。
通良也知道這樣的人不好收買,於是扭頭去看王七,要他出來說兩句。
「公子你聽我說,我們兄弟幾人才從涼州過,那邊各方勢力打得火熱,底下是民不聊生,都往關內跑。你們這時候往那邊去,不是給他們送死麼?」王七也喝了酒,臉色微紅,看著梁彥好,苦口婆心地勸,「不如留下來,跟我們一塊兒,等我們有了錢,招兵買馬,再往那邊一打。屆時整個涼州都是我們的,你們大可放心上路。」
梁彥好聽了只笑,心想這些人怎得這樣無恥,還沒確定呢,就他的錢看成自己的,開始謀算著如何用。可笑。遂抬頭看回通良,問,「不用你們提醒,我們的人里有從那邊來的。不過,你此前不是朝廷的官麼?遇上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想著上報朝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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