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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章絮跟他們講講從前在農家種地時,從藤蔓上長出來的形似小人的瓜果,因為長得太像人了,婆婆把這個果子拿來上供,供給觀音娘娘,導致她每回起夜時都會被那個小果子嚇一跳。

關逸說,他這身劍術也不全是自己參透的。就他這腦袋瓜子,兩句話也說不明白,哪有這個本事。大約是二十歲出頭的時候,心高氣傲,愛找人比試,便往各處遊歷,哪個有名氣他都要與之比試一場。可唯獨那一回,原本來應戰的卻換了個年紀不大的丫頭。那丫頭紅著眼睛跟他說,自家哥哥前半月給人砍斷了使劍的左手,沒法來了,又不能毀約,所以她替哥哥來。

「我說,這怎麼行,我們比的可不是君子劍,是要一較高下,斷人生死的。我便收了劍要走。你們猜怎麼著,她拉著我的袖子不肯放我走,說周遭這麼多人看著呢,她可不能毀兄長的名譽,就是死也得死我劍下。」

「你們說,我什麼時候遇到過這麼不講理的丫頭啊。我就答,行,比就比,到時候真出了什麼事,可別來找我的麻煩。」關逸對那女人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儘管事情過去了快二十年,也還是沒辦法忘掉她。於是飲了一口酒,接著道,「然後我們就比啊,你一劍我一劍的,特意打給旁邊那些看熱鬧的看。」

「後來怎麼的?」章絮好奇極了,她對每個有女人的故事都感到好奇,仿佛能從他們的話語裡得知另

一個女人的一生那般。

「後來她輸了,接了我一百七十六招。」關逸說這話的時候,神情看起來就像在切一塊兒豬肉,「她的招式不一般,難纏,就像不經意間爬在你身上的荊棘。要麼把她徹底毀了得以脫身,要麼被她死死纏住,直到喘不上氣的那一刻。也不怕你們說我,她是我殺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女人,我敬重她,臨走之前和她的棺材拜了門陰親。」

這話聽起來怪嚇人的,說完大家都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章絮是很感慨的,又很觸動,坐在火光前掉了幾顆眼淚;梁彥好有些難以置信,他沒法想像看起來還算親和的關逸在這種事情上居然軸成這樣,他覺著,這件事要是輪到他,他肯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了,不會叫事情變成這副模樣;酒興言嘆了一口氣,開口替他解釋,說仗劍天涯的義字大過天,一個女娃娃也能有這樣高的武功,也屬實難得了。

唯一能理解他的居然是趙野,他點頭應承道,「也是位君子。」

話題轉了一圈,轉到了趙野身上。他慣愛講些邊關的事情,那是他唯一熟知的,偏偏其他人愛聽,特別是章絮和梁彥好,他們不知道打打殺殺究竟是何模樣,也好奇趙野是怎麼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所以天天盼著要他講。

今日講的,是兩年前對匈奴打得最慘烈的那一場戰役,對陣的正是沒下戰書,忽然攻打過來的匈奴左西王須卜猾勤。

起初呼衍容吉不知道他們說的是這個人,因為漢人這邊給他的稱謂與匈奴那邊的有巨大差異,有時候音譯名姓時,第一個轉譯的人口音稍微重些,把關鍵的名譯錯,從聽感上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她只是聽到了趙野口中標準的須卜氏的發音時才把注意力放到這上面來的。在她的記憶里,自己還沒被囚禁之前,就對須卜氏的殘暴有了一定的認識。他們家風如此,喜歡屠戮小部族與外族人。若不是與上可汗走得勤,搶來的東西又捨得往各家送,不至於混到今日這般地位。

「那是須卜猾勤是

第一回帶兵南侵,軍營里傳的都是,他是才從王帳出來的世子,因父親離世,接替了左西王的位置,而後才開始與我們交手。」趙野對這個人的印象深,他的行事作風太狠毒,幾乎是服役那兩年遇到過的最殘暴的對手。

「屠城、殺人質這些我就不說了,匈奴人的慣有手段。無論對面誰領兵,咱們輸了,都是這個下場。他這人狠,就狠在對自家人也狠。你們知道,邊關互相安插間諜是常有的事情,有人安插,軍隊裡就得有人忙著抓間諜。當時我聽說個什麼事兒,他剛來那會兒為了讓軍隊裡上上下下的都服他,把哪兒哪兒來的間諜都抓了個遍,殺之以儆效尤。還不光是咱們這兒的,包括他們那邊其他幾個家族的,什麼呼衍氏、蘭氏、喬氏的,甚至是大可汗部下的,也一併抓了起來。」

「尋常人抓了也就偷偷摸摸殺了,不給上頭知道。他這人不這樣,囂張得很,你們猜猜,他把這些人的人頭掛在哪裡了?」趙野把大概的意思比劃完,便伸手把放在腳邊的酒杯拿起來喝了,等他們的答案。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

這不是什麼能拿來放在嘴邊隨口說兩句的話題。但趙野既然這樣問,便從另一個方面說明了此人的殘暴。

見沒有一個人說話,呼衍容吉開口了,她還不確定趙野說的是不是他,答,「ТэролгойнуудыгилYYолонYнаржбологазарθлгθсθнбай。」(他肯定把人頭掛在了能讓更多人看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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