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帶著兩包收拾出來的貼身衣物,逆著腳下的水流一路上山,在一地落葉的林子裡滑又滑,摔了又摔,終于于半柱香後趕到了洞口。
梁彥好比上山之前看起來還要慘,半張臉腫得又高又大,像被人打過,身上的血漬也是亂七八糟的,但偏偏一眼看過去活蹦亂跳,惹得趙野忍不住吐槽,「你女人打你了,你就忍著,搬救兵算個怎麼回事。」
公子哥才不理趙野呢,他嫌棄趙野是個糙男人,會碰壞他的容吉,於是走上前拉住章絮的手,央求道,「容吉的胸骨斷了,章娘子快幫我看看。」
胸骨斷裂,那可不是什么小事。章絮趕緊拍了拍趙野的手,讓他把火升上,接著問,「她在哪裡?你快帶我過去。」
章絮怕黑,兩隻手都攥住了梁彥好的手才敢往裡走,邊走邊說,「你幫我看著腳下,有東西同我說。」
兩人你牽著我、我拉著你的,走到了呼衍容吉的身邊。此刻她已經徹底昏睡過去,呼吸又輕又緩,身上還開始發熱,章絮的手才摸到她的臉,就觸到了燙手的體溫。
「這個得等酒大夫來,胸骨斷了危險的事情,要是萬一斷骨戳破了臟器,形成內傷,才是真的九死一生。你們最多幫忙降降熱,擦洗擦洗身體,別輕舉妄動,把傷勢弄得更兇險。」趙野拿著把刀,邊削濕木的樹皮,邊跟他們說,「是誰跟她說的讓她去打獵?要是她方才選了打獵,我肯定讓關逸跟著一起來。」糙漢一眼就看見那隻倒在邊上的黑豹,嘆了口氣,發問。
他們沒接話,章絮發現了一個同樣棘手的問題。此前他們都是分了好幾個房間歇息的,互相之間還有些隱私,可如今不得不擠在一個不過幾丈寬幾張高几丈深的洞穴里,還要為她清洗身體,脫衣解帶換上乾淨的新衣,實在麻煩。
「夫君……要麼你想辦法幫我們弄個隔斷,要麼背過身去。」她抬頭看了眼梁彥好,又問,「你要迴避麼?」
他搖頭,「我是她男人我迴避什麼?再說,按照你的力氣,未必搬得動她,我雖不懂這些事情,但也能在邊上幫幫忙。」
「好,那我們開始吧。」女人趁著黑把自己的長髮重新挽緊,接著扶著石壁走回洞口,從包袱內取出女人的外衣與擦身的麻布,拿上,而後領著趙野給的一盞小油燈,再度回了內處。
沒有光還能騙自己,她傷得不重。可等火光照亮洞內,親眼看見那一身的血色,他便不能再天真地自欺欺人了。
「別碰她的背。」梁彥好記得她的痛呼,突兀地提醒,然後彎下身,跪在地上,把她從血泊之中撿起來。
後面具體發生了什麼,這裡就不一一說明了,太浪費筆墨。我們只知道,趙野又回了趟山下,取了兩片大芭蕉葉回來,用兩塊巨石夾在中間,把山洞隔出前後兩個相對獨立的空間,女人們在里,男人們在外。
章絮和梁彥好費了不少力氣,把洞內的血跡都清理乾淨,以防有其他的大型動物再度闖入,同時幫呼衍容吉換上了乾淨整潔的衣裳。
關逸處理完山下的一切,來了,來時提了壺酒,說給兄弟幾個暖暖身體。
趙野累得沒力氣,邊吃饢餅的功夫邊給黑豹剝皮,想著等大家都忙完了要緊的時候後再煮一鍋肉湯好好進補進補。特別是容吉,給她留了好幾塊骨頭,專門掛起來陰乾,等她好些再下鍋。
梁彥好特意要了黑豹的兩個犬齒,說的時候還羨慕地看了看趙野,嫉妒他有一整串的狼牙,看起來威風凜凜又霸氣。趙野笑他心眼小,憑本事拿來的東西,他想戴多少戴多少,區區兩三顆,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公子哥不接話,抓著拔下來的那兩顆牙美滋滋地找章絮做吊墜去了。說的時候還刻意央求,他和容吉一人一顆,憑此留作紀念。
不知道紀念什麼,傷成這樣也要留念。章絮琢磨不透他,只接下了犬齒,說等哪天有空了幫他做。
正是大家圍坐一圈挨著火堆取暖的時候,酒興言終於趕了回來。
他看見渾身髒兮兮的眾人,喘著氣丟了幾塊野薑到地上,催促道,「趕緊煮薑湯,淋了雨的都要喝,丫頭有身子,少喝幾口,身上不冷就停下。」
接著解下背上的背簍,說,「找到了些許沙參與人參,趙野、關逸,你們就當飯吃,洗乾淨了往肚子裡送就行,這樣最補力氣。今日太勞累了,忙過就早
些歇息。」
最後處理呼衍容吉的傷勢。
這不是簡單的小病,一般人也不太會傷到這裡,應該是撞擊到了凸起的石塊受力不均所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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