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男人女人的事情很難說得清楚,就算酒興言沒有那方面意思,可一旦相處久了,誰能說的明白。
所以公子哥猶豫了半晌才說,「我算是明白,你為什麼那日非求著我帶他們上路了。這事兒我就當不知道,今日什麼也沒聽見,你日後也別跟第二個人講,問起來就說你把章娘子當孫女。至於具體什麼遺憾,你做的時候,別越界就行。」
「老酒,咱們這隊伍有多散漫你心裡也清楚,我們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遇上什麼事就鬧得不可開交繼而分道揚鑣了,眼下有什麼想做的,就早點做完吧。」
「誒。」酒興言點了頭,「我知道,都這麼大年紀了,你放心,我只做分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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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付那些雜七雜八事情的活兒全交給了梁彥好去干,譬如,他真的成了顏家家主的坐上賓,和他們談了一樁大生意。
用跟著去當護衛的趙野的話來說,「他那張看起來輕浮的嘴皮子居然還挺好使的,本來家主聽說他砍了自家親兒的巴子,正要派人把他們都捉了,誰知道轉眼就被他兩三句話說服了。說的沒脾氣,不但不生氣了,還上趕著倒貼。就他那嘴,假的說的跟真的似的,要不是事先知道梁彥好是丞相之子,我還以為他是專走這一路的漢商。真的,我不騙你,他說什麼人家都信,也是怪了。」
買糧食搬糧食的活兒就交給了趙野與關逸。他倆雖然都是擅長打架的一把好手,可要比力氣,關逸是比不上趙野的十分之一的,他最多給趙野拽住馬匹,不讓那馬來回走動,其餘的,就站在一邊干看著,看趙野一次背動兩袋百斤的糧食,只輕輕鬆鬆來回走了兩三趟就全給收拾好了,乾乾淨淨。
關逸抱胸靠馬身上,邊看邊讚嘆,「把你放回來的校尉肯定腦子有問題,這麼好使的士卒不用,跑去操練新兵蛋子。」
趙野可不接這功勞,拍拍手上的灰塵回應,「能一分錢不花把幾百斤糧食買回來,還得靠彥好的嘴和酒大夫的技術。我說實話,這倆撒謊一點不眨眼皮子。」
說到這裡,關逸就忍不住笑,道,「那顏二也是個神經,偏偏信老酒的,你聽聽看老酒最後開的什麼方子,純詐騙呢,他居然奉為圭臬。」
他們被迫在陳倉又多待了大半個月,原因是顏二想要看到那東西長出了肉芽才肯放他們走,不然派那些部曲去圍,都要把他們圍死。
而酒興言眼見著天越來越涼,往西北去的路越來越難走,章絮的身子又受不住寒,便開了一記狠方,能幾日長出半兩肉的——長肉膏。
《景岳全書》卷六十四有言,長肉膏,主治長肉。主方人參一兩、黃芪一兩、當歸一兩、夜合樹皮一兩、玄參一兩、血餘三兩、老鼠一隻。另加細藥血竭五錢、龍骨五錢、赤石脂五錢、白蠟五錢。
此方成方中數味藥材藥性各異,且用藥多名貴奇特,並有常人不用之材,一如血餘,血餘乃燒發成碳,服用時將碳化水,併入藥方一同服下。二如老鼠,該藥多用於瘡毒解法,此處納用,姑且認為用於安息病患之猜忌疑慮。
這方寫定落筆的時候,酒興言就沒想要真能起多少作用,固本培元,不傷害顏二身體的情況下,試試看不讓那傷處止血留疤,而是變更為通血生肉,催生肉根再生。
這方是他年青時曾經在藏書閣里見到過的,那時乍一看,覺得組方甚怪,不是醫家常用的法子,可這會兒再想,也許正對此症,能有奇效。
所有人都覺得酒興言招搖撞騙,同行的哪怕是知根知底的梁彥好他們,也以為他扯了個謊騙這傢伙玩。偏偏就他倆信得最真。
那顏康一看見方子出來了,喜出望外,臉上的喜色壓都壓不住,恨不得拿著酒興言手裡的這張紙全城通告,昭告天下,告訴世人他的男。根有救了。
而驗方的醫工深感有詐,拉著酒興言,要他當著眾人的面把此方的道理說個清楚明白。
酒興言還真有耐心給他們解釋,他對此方極有信心,更是坦言道,「他要是按照我說的,老老實實地一日二頓藥不差,我保准他不出半月就能生出肉芽來。」
「你且仔細聽來。這組方中,人參黃芪補主補氣虛之症,當歸夜合主補血虛之症,後面幾味專門給他長肉用,特別是龍骨白蠟,最為對症。血餘和老鼠,你別覺得聽起來怪,是我放進來唬人的,其實大有名堂。補血生肉的藥材那樣多,可每種補治的部位有所區分,當中常用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