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發生。
【解憂】無用,所以還是只能試一試傳統的辦法。
於是白悠選定一個方向, 洗腦般地給自己一個信念, 只要堅定地走下去,就一定會到達終點。
因為之前在會議室的考場中, 他就已經隱約感受到, 組成那個鬼地方的精神力, 很像是【玩具盒子】跟【潛意識噩夢】的結合體。
不得不說,只狼的異能落到敵人手裡, 還是挺麻煩的一個玩意。
所以就要改變自己的潛意識, 忽略, 甚至忘掉「我根本找不到出口」的現狀, 而是堅定不移地相信,只要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就能抵達終點,離開這片仿若無限循環的黑暗。
白悠一直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看到了一扇染血的門。
這扇門跟曾經星團選拔初試考核第二場考試的門簡直如出一轍,不禁讓白悠開始懷疑,是不是有被關在這裡的高層倒戈了,所以才能提供如此詳盡的資料。
推開這扇門,門里的景象也是同樣的熟悉。
跟之前格局一模一樣的審訊室,一張椅子放在房間正中央,面對著鑲嵌在牆裡的兩塊顯示屏。
有一塊顯示屏是開著的,裡面播放著一個男人被綁在刑具上的監控畫面。
男人上半身赤衤果,肌肉線條分明的身體上全是一道一道的傷口,有的滲出鮮血,有的已經結痂,構織成凌亂的暗紅色線條,有種詭異的悽美。
監控是俯視的視角,男人一直低著頭,只能看到他髮絲凌亂的頭頂,而窺探不到他的面容。
可是這個身形,總讓白悠覺得有些眼熟。
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樣。
另一半的屏幕也亮了,是白悠之前熟悉的模式。
第一張PPT。
【證人A 年齡:6歲】
【證人A供詞:
媽媽說她沒事。可她身上全是傷。紅紅的,皮不見了。我問媽媽,是誰傷了媽媽。媽媽不說。我問爸爸,爸爸說是媽媽的找的狗男人。我再問媽媽,媽媽搖頭。爸爸不信。我信她。
我睜開眼睛就看見,爸爸把媽媽打了。是爸爸傷的媽媽。
後來知道爸爸出差去了。媽媽又帶了一身的傷回家。
應該不是爸爸打的。那是誰打了媽媽?
媽媽已經死了。誰殺了媽媽?
第二張PPT。
【證人B 年齡:24歲】
【證人B供詞:
她死了,我還是難過的。孩子還小就沒了媽,我工作忙又照顧不到。畢竟是個男孩子,對吧。
我當然要打她。這個不檢點的女人!勾三搭四,一天跟好幾個男的見面!我都看見了!有說有笑的,不是搞破鞋是幹什麼!我本來是捉姦去的,誰知道她死了!誰知道是誰殺的!
第三張PPT。
【證人C 年齡:33歲】
【證人C供詞:
那天我們在咖啡廳談生意,都談的好好的了,我正要給她轉帳,突然就衝進來一個小子,揪著她就打。說是夫妻糾紛,但我害怕啊,趕緊跑了。算我倒霉吧,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適的,又得重新找了。
談什麼生意?廣播劇配音。付完定金到工作室錄音,分期付款,到廣播劇上線了付完尾款還能拿分成。線上應聘成了但是我們得線下看一眼,省得遇上不靠譜的。
沒看著她最後怎麼樣。反正她這種的我們肯定用不了了,萬一他男人突然發瘋衝進我們工作室怎麼辦?設備都大幾十萬一台的,我們都當祖宗供著,可不能出意外。
第四張PPT。
【嫌疑人A的供詞:她最後死了?這我倒是不知道。不過他肯定有嫌疑。
【嫌疑人B的供詞:不知道。不是我。不記得了。
【嫌疑人C的供詞:殺人違法我當然知道!我還嫌晦氣呢!肯定是那傢伙殺的!
四張黑底白字的PPT一一閃過,不僅考驗分析判斷的能力,而且相當的考驗記憶力。
【兇手,領取你的供詞,坦白從寬,接受制裁】
白悠皺起眉頭。
證人的證詞看上去說得很詳盡,實際上這一大堆東西里有用的信息幾乎沒有。
嫌疑人的證詞只有幾句話,卻看上去既視感非常強。
證人可以撒謊嗎?證人的年齡為什麼要特意強調?嫌疑人的數量為什麼和證人一樣?這到底在暗示些什麼?
白悠的腦子裡有了一大堆的問題,於是他開口,像之前考核時那樣,「允許提問嗎?」
黑底的顯示屏沒有回答他,反而是監控那邊的畫面有了變化。
之前男人一直低著頭一動不動,監控的畫面仿佛按下了暫停鍵一般靜止,在白悠的問題提出來以後,就有一道細長又布滿尖刺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男人的前胸。
男人當即悶哼一聲,聲音在整個審訊室的空間中響起,他第一次因為疼痛而高高仰起頭顱,讓白悠終於看清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