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這時候已經走到石台階前,正用弓梢上的刀尖戳著第一節台階,根據聲音判斷它在這個世界中的物理狀態。
很好,是石頭。
封愁搶先一步,衝上了台階。
白悠緊隨其後。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台階的盡頭,掀開活板門,對面就是他們費了這麼大勁才找到的take。
封愁一拳就捶開了活板門,帶著十分明顯的怨氣。
白悠現在其實也一肚子的火,本來一個簡簡單單的攢夠積分就棄權,硬是讓這貨變成了勞心費力還沒有任何回報的怨種行動。
走出活板門,他們來到了房頂。
房頂的圍牆做成了城牆垛口的樣子,那個白悠他們之前一直沒遇到的第十五人,正站在其中的一個垛口的邊緣。
他的腳後跟已經懸空,身前緊緊箍著神色慌亂的只狼,一把鋒利的匕首就貼著只狼的喉結下方。
現在的情況就變得很棘手了。
要麼他一刀割了只狼的脖子,要麼他往後一仰,兩人同歸於盡。
take之所以沒有再次利用遊戲盒子製造新的障礙,是因為白悠和封愁都看得出來,這傢伙對這個異能的控制,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遠處的空間開始崩塌了,無聲無息地碎了一塊,露出了一個醜陋的黑色大洞。
但是他為什麼現在等在這裡?難道是以為奪走解憂和冥火,就能解決他所遇到的難題嗎?
白悠有點沒想通,但是他不想再浪費時間了,趕緊開始走談判流程才是正經。
「你把他放下來,咱們好好談談。」白悠話音剛落,就聽見take冷笑一聲。
「你嘗試說服我,我若是同意了,你們就把我抓進監獄關起來,我若是不同意,就格殺勿論是麼?與其試探我的態度,不如還是先擔心擔心他吧,我看他都要嚇死了。」
take操著一口十分明顯的紐約底層有色人種的口音,可他卻是個再典型不過的雅利安人長相。無論是他的異能還是他的種族,都不應該是這個口音才對。
疑惑在白悠腦中一閃而過,封愁緊接著開了口。
「他死不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也不是很在乎你死不死。但是我們想離開這個該死的空間,就只能來找你了。你以為我願意受這個累嗎?」
封愁翻了個老大的白眼,聽起來說的真像那麼一回事似的。
而他的話則讓已經滿臉驚恐的只狼變得更加絕望了。
救命啊他不想死!更不想就這麼被take害死!
「弟弟……」只狼聲音顫抖著,小小聲地呼喚著自己的兄弟。
「別說你弟弟了,就是上帝親自到場,也救不了你。」take的刀貼得更緊了,他湊到只狼耳邊,惡狠狠說道。
只狼卻有些愣住了,他抬眼看向對面的白悠和封愁,就見兩人已經從剛剛也只是緊繃了一點點的狀態里徹底放鬆了下來。
甚至還同時朝他輕輕點了下頭。
take本能地感覺到不對勁,但已經來不及了。
「嘩啦。」
只狼突然間就化掉了。
變作一灘清水,從take身邊徹底溜走,
「上帝是個沒用的廢物,關鍵時刻,還得老子親臨啊。」
水組裝成了一個與只狼一模一樣的男人,同樣的聲音,卻是截然不同的語氣。
H20到場,形勢徹底逆轉。
作為敵人這傢伙令人厭惡,作為同夥就只剩下省心,他可比他哥哥靠譜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們打算怎麼揍他?」沒有回頭,只狼看著臉色難看的take問道。
「咻!」白悠用乾脆利落的一箭回答了他的問題——
只要揍不死,就往死里揍。
「Got it!」得到了最想得到的答案,水花再次散開,H20完全不顧慮自己的異能會被掠奪的樣子,就仿佛他篤定自己背後站著路西法一樣。
這種瞬間就被完全信任的感覺,白悠既陌生又意外。
不過,還不賴。
躲開這一箭,take下意識地就在跳下垛口的同時看向射箭的人。
白悠死死盯住了他的雙眼。
【解憂】
take動作一頓,尖利的冰刺自腳底升起,手握上去,卻並沒有傳來他所熟悉的掠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