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厚警服的女警最後走進來，帽檐低壓，只能看見她沒有血色的雙唇。
鷹徽閃著寒光，她似乎自帶三九嚴冬的冷，仿佛靠近一寸，皮膚就會發紅龜裂。
房間中的氣溫都下降幾度。
ldquo警司調查完這件事，自然會讓各位回去。rdquo
她沒有態度，儘是冷靜和蠻橫。
病患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憤恨的氣焰被生生壓下。
真是恐怖。
ldquo但是如果再有人不服從治療，我允許不可控的醫療事故，偶然發生。rdquo
第52章
商會成了眾矢之的。
文羽成了群眾的出氣筒。
人們不知道罵誰的時候，第一個總是罵她。
她從來沒感覺工作壓力這麼大過。
*
正如李淵和所說，黑產的貿易鏈，是線織成的網。
這張網需要一隻統籌調度的蜘蛛。這隻蜘蛛就是商會。
台面下的商會。
文羽呆在蜘蛛的身邊，多多少少觸及到黑產網絡的核心秘密。
儘管科爾頓什麼都不會和她說。
但文羽是個財會，看得懂資金流轉。
錢不會說謊。
*
午後，喬尼敲了兩遍門，文羽的辦公室里，無人響應。
按說這個點她應該還在。
*
他不由分說推門進去。
零落一地的紙張，案上高高堆起的文書中，秘書小姐睡得正香。
ldquohelliphellip文小姐？rdquo
她猛地抬起頭mdashmdash發現自己壓著一張被口水濕透的投訴信。
強壓心底的尖叫，文羽保持優雅，遮著臉，抽兩張紙巾擦了擦嘴。
ldquohelliphellip嗯，什麼事？rdquo
ldquohelliphellip哦helliphellip澤勒太太讓我們今晚抽空上門拜訪一下helliphelliprdquo
秘書喬尼裝作沒有留意到文羽的狼狽。
ldquo澤勒太太？！rdquo文羽瞬間清醒，那是科爾頓的夫人，ldquo為helliphellip為什麼？rdquo
美人的臉色青紅皂白的像在調調料盤。
喬尼不由得聯想起有關文羽沸沸揚揚的緋聞，卻只能盯著桌上水晶天鵝的擺設。
這種時候想到這種事，顯然是不禮貌的。
ldquohelliphellip呃helliphellip不太清楚，只說有事吩咐。rdquo
文羽一下子睡意全無。
一直到下班，她都像熱鍋上的螞蟻。
在上流社會，情婦是個高危行業。
*
文羽搭喬尼的車，一起到科爾頓宅邸。
管家將二人引進會客廳。
沒過多久，身著紅絲絨睡袍、散挽著髮髻的太太就出現在門口。
二人起身迎接。
ldquo坐吧。rdquo太太面無表情地示意。
文羽侷促坐下，目光落在膝上的小皮包上，摩挲著它。
小三面對正妻獨有的心虛。
但澤勒太太並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客套噓寒問暖之後，她將一份紙質清單遞給喬尼，滿滿列了十幾件珠寶首飾和收藏品。
文羽悄悄瞥了眼，琳琅滿目的，還貼心地附上實物圖，像怕他們不認識。
ldquo明日晚八點，依舊在阿莉雅水晶城露天花園，戰地兒童基金會將會將組織一場慈善拍會。rdquo澤勒太太吩咐，ldquo你二人將以我的私人名義，將清單上的商品盡數拍下。rdquo
原來是為了這事。
秘書代主子去拍賣會擺闊，那也是常有的事。
文羽放下心。
ldquo由於拍款將同比捐贈，用於保障戰區兒童的生活，我希望我的競拍金額在九億以上。rdquo
ldquo只許多，不許少。rdquo
澤勒太太平靜地念出一個天文數字。
文羽瞳孔地震。
第一次見捐款還有KPI的。
喬尼卻見怪不怪，乾脆利落地接下了夫人的要求。
文羽只能在一旁諾諾連聲。
*
ldquo水晶城的拍賣會？rdquo
何千劈里啪啦敲著全息終端，一邊和文羽打電話，一邊給李淵和發消息。
文羽照例每天都會和何千打電話，匯報商會的動向。
何千不知道，每天的匯報時間都成她的精神支柱了。
若不是李淵和偶爾還會參與她們的交談，文羽感覺自己會精神崩潰。
*
拍賣會的舉辦方是國際組織。
這就意味著拍賣錢款可以順理成章出境。
當局施壓手勁過大，看來科爾頓支撐不住，想著法子轉移資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