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科爾頓先生。rdquo
文羽見他打量自己,眼色微沉。
笑著,率先發問:ldquo早些時候還說,要將我介紹給幾個政要認識。這政要堪堪前腳出去,又把我叫來,竹籃打水一場空。rdquo
科爾頓聞言,倒沒有因為食言而尷尬。
他直起身,拿著酒瓶,給兩個杯子斟上。
ldquo談的都是要務,實在是沒機會。rdquo
頓了頓,將其中一杯遞給文羽,低位碰了碰。
ldquo年輕人,不要過於急功近利。rdquo
ldquo難道本人還不算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不夠扶令兄的斯圖爾特平步青雲?文小姐太貪心了。rdquo
有頭有臉,不過是李淵和眼裡的垃圾。
ldquo難不成會長先生,還能從幻界手裡搶生意?rdquo
文羽回答得很禮貌,幾分晚輩該有的調皮,和惹人喜愛的得寸進尺。
ldquo生意,就是人情世故。rdquo科爾頓呷一口酒,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ldquo以商會的面子,要幻界讓幾個客戶,是什麼難事嗎?rdquo
幻界的那個女人都死了。
自然什麼都不難了。
文羽微微一笑,陪著喝了酒:ldquo多謝科爾頓先生。這麼重的禮物,怕不是讓晚輩白拿吧?rdquo
年輕女人並不抗拒,也沒用過多虛與委蛇的措辭,赤|裸|裸地問了出來。
ldquo文小姐,恰才我說,生意就是人情世故。rdquo
ldquo就算讓你白拿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rdquo
科爾頓搖搖頭,一副君子之心被小人定奪的模樣。
ldquo只不過白天開會時,見許多年輕女代表離場,而小姐沒有衝動。我對你的膽識和定力,刮目相看。rdquo
ldquo我只是來開會,公司是兄長的,做不了主。rdquo
ldquo誒,既然代表斯圖爾特來了,那就是半個主子。rdquo科爾頓說。
ldquo政府這回找了個好抓手,所謂lsquo極晝行動rsquo。rdquo
ldquo女人心軟,感情用事,他們恰好也打著拯救小女孩的旗號helliphellip很多人被沖昏頭腦,就容易做錯誤決定。rdquo
ldquo他們挑著這幫娘們和商會對著幹。rdquo
文羽點點頭,表示贊同。
她又給科爾頓的酒杯斟上了。
ldquo一般上了年紀的女人才看得出,當局這牌打的厲害。rdquo
ldquo文小姐,你是個明事理的。你別看那些人,光鮮亮麗的女精英,實則既衝動、又愚蠢。rdquo
ldquo你和她們不一樣,懂得要三思而後行,也懂要和哥哥商量。我們也算是忘年之交啊。rdquo
文羽對上他的目光,鬢角灰白,在柔光燈下閃爍。
既然對方誇了自己,就要表現出欣喜。
她甜甜笑了下,科爾頓亦報以一笑。
西裝革履,古龍香壓著煙氣,臉上幾條魚尾紋,流淌著滄桑和老謀深算的氣質。
他翹著二郎腿,優雅而放肆地舉杯,示意她再喝。
於是文羽又呷了口。
ldquo謝謝科爾頓先生誇獎。rdquo
不知該說什麼,又必須略顯殷勤。
文羽不會在這種場合,拿著斯圖爾特的前途和別人甩臉子。
ldquo以後你就是商會的形象代表了,文羽小姐。rdquo
科爾頓坐起身,又向她的杯子碰了碰。
ldquo讓那些女人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年輕有為。rdquo
ldquo你的兄長真該為你感到驕傲。rdquo
文羽不置可否地點頭。
兄長知道了,怕是會氣得從總部大樓跳下去。
ldquo乾杯。rdquo科爾頓示意。
ldquo乾杯。rdquo
她仰起頎長的脖頸。
暗紅色、烈香的酒液從食道滑進胃裡,火燒火燎。
酒氣上頭,視線一晃。
ldquo文小姐,急著回去麼?rdquo科爾頓問。
室內溫度偏高,他站起身,脫了西裝外套,轉頭去掛在門口的紫檀木衣架上。
ldquo不急。rdquo文羽的視線跟著他,不緊不慢地回答,ldquo兄長給我批了幾天長假。rdquo
ldquo既然如此,那我必須好好安排招待了。rdquo科爾頓說,ldquo必定伺候好小姐。在克魯斯城的一切費用,由我負責。rdquo
隨著他走近,文羽的目光落在那雙手上。
蒼老、褶皺,左手拇指上巨大的紅寶石扳指,在燈光下閃爍著。
它觸到文羽裸|露的頸部,像砂紙一般不平。
在皮肉上摩梭一下,便向下滑去,解開胸前的盤花排扣。
*
李淵和太喜歡做幕後的操盤手了。
可以高高在上地看著一團亂麻的棋局,看著人們在修羅場痛苦掙扎,卻找不到元兇。
得到顏挈的回覆,凱賓斯已經投降,把所有警司想要的情報和盤托出。
那麼柳敬的罪,就有了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