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多年的工作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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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嫿從來不怎麼會罵人的。
十幾年只聽花狸子懟天懟地懟令楚星,罵得骯髒,不堪入耳。
真到臨場,學不出萬分之一的精髓。
ldquomd這小婊l子嘴還真賤。rdquo隊長皺了皺眉,ldquo還能說話,問題不大。緊點兒把你知道的都招了,軍火供給線路,通訊頻段,姓花的在哪兒。互相給個痛快。rdquo
白嫿顫抖不止的手被一把抓了起來,刀片插l進甲床,鮮血淋漓地剜下一塊指甲。
十指連心,痛不欲生。
白嫿的大腦斷了片,身體發軟昏死過去。
周圍沒有水,男人只能挑了大腿沒有動脈的地方一刀扎穿,把她弄醒。
失血過多和傷口惡化讓她很難再給出令人滿意的反應,奄奄一息的脆弱只會讓審訊者更加焦心。
ldquo放心好了,你不可能再活著見她,有什麼說什麼,早點送你上路。rdquo
麻木中是聽到那句ldquo你不可能再活著見她rdquo,胸口才猛然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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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腦承受的極限,感官已經開始模模糊糊地被屏蔽了,然而那種痛覺卻意外得過於真實。
淚腺再次受到刺激,凌亂的臉上又滾下一串混著血的淚。
牽動著斷裂的肋骨,白嫿猛地抽泣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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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老大,東西拿來了。rdquo僱傭兵束手無策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審訊。
視線模糊中,白嫿隱隱約約看見,他們默不作聲地交接了一個藥盒子。
精神控制藥物,類似吐真劑一樣的東西。
這種藥當然是不靠譜的,審訊者倘若不趕時間,不會輕易動用這個。
因為它的效果不可控,只是催眠受審者一部分神經,起到一個解除防備的作用。
所以在用過控制藥後,受審者吐露的東西真偽難辨。
有時語無倫次,真真假假,還要花力氣去驗證。
最重要的是,它本質上就是超劑量禁製藥,一針下去這人大概率就完了。
非瘋即死,接下來還能問個屁。
但他們趕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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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長夢多,不要求信息質量。
大不了事後再找辦法去佐證。
細針管扎進白嫿頸側的靜脈,隊長還算耐心地把藥一點一點推進去,計算著生效時間。
白嫿已經沒力氣掙扎了,絕望在滋長,她甚至沒想過一次如此普通的行動會變成終章。
她感受不到痛,拼盡最後一點意志咬爛自己的舌頭,她是真的害怕在不清醒的時候供出點什麼東西來。
所幸隨花狸子走出孤女院,來到盲點,這輩子還算可圈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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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知道這次回不去,白嫿一定會提前兩天好好享受在盲點的時光。
分明來一趟酒館,趕飛機都趕得風塵僕僕,沒有好好休息。
針頭拔出皮膚,慘白的頂燈不穩定地閃爍了一下。
起初誰也沒有在意,下意識歸結於年久失修的接觸不良。
磁場像夜幕一般悄無聲息地籠罩住酒館,逐漸強烈的體感再也沒辦法忽視。
僱傭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警覺地端起槍。
但已經來不及了。
燈還亮著,所有身處酒館的人卻什麼都看不見。
突然間的死寂,暗廊傳來高跟鞋無比清晰的聲音,有些著急的節奏,卻聽不真切。
第20章
因為沒人覺得花老闆真想看住李淵和。
所以李淵和實則是被留下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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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夫人,我要出趟遠門。rdquo白嫿叩了三下門,態度恭敬。
花老闆前腳剛走,享清福的李淵和就接到了第一個匯報。
ldquo酒館最近不對勁,太安靜了。rdquo
李淵和抬起頭,有些詫異:ldquo你沒和花老闆說好嗎?rdquo
ldquo只是例行檢查。rdquo白嫿面無表情地解釋。
順便去取點消息。
李淵和知道的那些陳年舊事,不足以串起整張網絡。
她像個乖乖女小孩:ldquo還沒來得及向花老闆匯報。rdquo
卡在花狸子出差的時間說事,不就是要瞞著她嗎。
李淵和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