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狸子倚在賭桌旁,彈菸灰,將籌碼全部攬過來。
ldquo再走一個。rdquo
金絲雀才反應過來,回頭看了看,沒尋見自己的槍手。
他煞時變了臉色。
想站起身,卻被令楚星一把按下:ldquo老闆再走一個,兄弟們跟押。rdquo
人群起鬨。帶的魚都叫著跟押。
上一把輸了不少,現在就收手,今夜可是得少賺好多。
沒人甘心就這麼白送了,紛紛往桌面丟籌碼。
花狸子把壘成山的籌碼一把推出去:ldquoAll in.賭你桌上的。rdquo
她雙指夾著煙扣了扣桌子,逼著金絲雀將籌碼全吐出來。
金絲雀不知道對面這位的來頭,心下猶疑。
出手那麼闊綽,萬一是柳先生的客人,又得罪不起。
可恨槍手不知去了哪裡,又不敢問,怕被人知道出老千。
ldquo大。rdquo見金絲雀扔了籌碼,花狸子落注。
把骰盅滑到對面莊家跟前,示意他繼續。
*
ldquo該走了,跟著我。rdquo令楚星拍拍文羽。
文羽在一旁看得發愣,甚至忘記自己被二手菸嗆得眼淚直流。
她不遠不近地跟在令楚星身後。
令楚星摟過一個路過的荷官,強行往一旁安全通道帶。
ldquo先生,我helliphelliprdquo荷官臉色一白。
被男賭客調戲是常有的事,就算如此明目張胆,也一般不會有人出手制止。
對方往往是一擲千金的達官顯貴,若是聲張開來,不顧體面,反而容易丟了性命。
荷官正欲掙扎一下,搭在肩膀上的手中,驀然多了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
令楚星半句話都沒多說,懷裡的荷官就噤若寒蟬,一舉一動都不敢再有違抗。
第15章
安全通道,地下室與一樓樓梯平台,監控死角。
沒有燈,也沒有窗戶,四下漆黑,什麼都看不清。
文羽模模糊糊在後面瞅見,令楚星三兩下把那荷官放倒了,嫻熟地扒了緊身旗袍和繡鞋。
就像菜市場的屠戶給雞拔毛。
文羽瞳孔地震時,令楚星把旗袍往她身上一丟:ldquo換上。rdquo
片刻,見文羽仍舊一動不動地呆著,她又補充一句:ldquo我不看。rdquo
說罷轉身,走到牆角點了支煙。
手中還把玩著剛從荷官口袋裡摸來的鑰匙。
文羽反應過來,迅速脫了衣服,儘量不鬧出響動。
拿著旗袍比對了半晌,合身倒是合身,黑燈瞎火地分不清正反面。
只有角落裡明明滅滅的一點香菸。
ldquo幫個忙。rdquo
令楚星轉過身,穿上旗袍的文羽已經來到她面前。
背對著,一手捋起披散下的金色長髮,示意她將背部的隱形拉鏈拉上。
令楚星叼著煙,摸黑拽住拉鏈,小心翼翼地從文羽腰部向上拉去。
旗袍設計得很緊,縱使女人的腰再纖細,也偏要不合身。
她觸摸到旗袍勾勒出的窈窕婀娜的腰線,輕巧的動作,弄得文羽痒痒。
她平日不喜穿這種風情濃重的衣著,從來都是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千金大小姐。
偶然上身,竟叫人心跳加速。
還好文羽的腰又細又軟,換花老闆來,恐怕硬得拉鏈都會繃斷。
令楚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發上幽香,就連煙味也難以掩蓋。
像文羽這樣無比精緻的女人,總花很長時間打理自己的頭髮。
比令楚星清理作案現場用的心思都多。
那種香在遠處很難聞到,一旦靠近,卻又如此清晰。
令楚星饞的時候偷吃兩口。
拉鏈緊得服帖,令楚星又順手幫她扣起排扣。
第一次感到自己在做一件極精細的活計,比組裝槍枝還要精細。
她仿佛是一碰就碎的瓷器,而她就像在瓷器上用毛筆釉花紋的匠人。
花狸子是怎麼敢對她行事這麼粗魯的,也不怕碰壞了金貴的小姐。
樓下的賭場忽然傳來驚天動地的槍響,把迷亂的思緒驚飛。
是花狸子的暗號。
ldquo走吧。rdquo令楚星掐了煙,示意文羽跟自己來。
黑暗中,大樓地圖的全息影像發著光。
令楚星找到一樓員工區域,帶著文羽躲進那位荷官的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