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帶暴躁地飛出去,砸嚮導師荷官白花花的胸口。
荷官一把抱住,怔了下,沒說多餘的話,轉身出去了。
ldquo嘖。rdquo
顏挈在一邊咂嘴。
受不了花狸子發脾氣,跟著出了門。
剩了文羽和她兩個。
文羽怕得心裡發毛。和花狸子單獨共處一室,她緊張得哆嗦。
扣子逐顆解開,花狸子隨手把外套扔在沙發上。
文羽再次控制不住,瞥見她繃緊的襯衫下,起伏可見的胸膛和寬闊優美的肩線。
直到她戴好手套,把文羽適才洗開的牌攏起來,才稍稍回神。
ldquo看著。rdquo
花老闆言簡意賅,語氣無可奈何的耐心。
白手套隱約勾勒骨骼走向。
展示,分牌,重新洗牌,扇形碼開。所有環節到位,節奏嚴絲合縫。
仿佛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
ldquo力量控制。rdquo花狸子一邊演示,一邊面無表情地講解,ldquo下手要輕,速度要快。rdquo
扇形牌組,每一張的間距似乎用精密儀器測量過,均勻。
她嚴格到苛刻的技術,讓文羽感到驚心動魄。
那雙凌厲的眼睛又在提醒自己集中注意力。
ldquo用指側,輕一點蹭起來。rdquo
白手套貼住最左側卡牌,微微提起。
接著迅速翻轉,像戲法一樣掠過扇形牌陣上方,牌背一張帶著一張翻轉,靜悄悄的碰撞聲。
落回原處,不差分毫。
這helliphellip這怎麼學!
文羽洋娃娃般精緻的五官皺了起來。
花老闆卻仿佛沒看見文羽為難,自顧自繼續說:ldquo利用慣性,每張牌只需要撥到。注意不要碰亂。rdquo
ldquo來。rdquo
花狸子伸手一讓,就站到一旁,監督文羽。
文羽磨磨蹭蹭走上前。
她看著花老闆的眼神怯生生的。
攏牌,碼牌。
ldquo碼不齊可以快一點。rdquo
重新碼開,還是疏密不均。
ldquo練吧。練到會。rdquo
花狸子在一旁坐下,翹著二郎腿,也不干別的,就盯著文羽練習。
消極的神經被壓迫著,強行喚醒對學術的鑽研精神。
文羽咬著牙,帶著怨氣,一遍又一遍把牌碼開,收攏,碰齊,再次碼開。
就像兒時練習複雜的鋼琴曲目。
簡單重複的機械動作讓她昏昏沉沉,目光都開始散亂。
不知過了多久,手腕忽然被按住。
碼了一半的牌,雖然還是不能像她一樣精緻苛刻,但觀感上好很多。
白手套扣著文羽的手腕,沒有情緒起伏的命令在耳畔響起:ldquo挺胸。不要頹。rdquo
ldquo我累了。rdquo抗拒沉默一小會兒,文羽不滿地嘟囔。
ldquo去喝水,休息兩分鐘。rdquo花狸子冷漠地放開文羽,將剩下的牌碼開,又收好。
只是隨意擺弄,卻麻利幹練,看得文羽眼皮一跳。
花狸子沒看她。
ldquo荷官,是賭桌上的法官。你這樣的狀態,絕對會露餡。rdquo
ldquo不過是供人取樂的玩物。rdquo不以為然,文羽悶悶地說。
飲下一口溫水,舔了舔乾燥的嘴唇。
花狸子點點頭:ldquo窯子的頭牌也要本事。rdquo
ldquo握著刀子,哪管你是不是玩物。扭扭捏捏跟個學生似的,一看就不是料。那些男人見過的妖孽多的是,不在乎你露的一點半點。rdquo
她說話真糙。
文羽咬了咬牙,血液直往腦門涌。
她曾暗中篤誓,縱使海枯石爛,她都將追隨李淵和到世界覆滅。
沒想到她竟然讓自己在花狸子手下幹這種事。
一回頭,文羽卻差點撞到花老闆。
她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來到文羽身後,就像要排著隊用飲水機。
文羽慍怒的、帶著恨意的眼神再一次毫無底氣地熄滅。
ldquo你要把他們當成樂色。rdquo花狸子依舊毫無波瀾。
她身上的槍油味好重。
文羽又是一陣寒顫。
花老闆強勢得不容置喙:ldquo要把他們當做平等的樂色。就像你看我一樣。rdquo
就像helliphellip什麼?
文羽下意識後退一步,搖了搖頭。
她看出來了helliphellip她看出來當時她對她的輕視和厭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