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當然是故意而為之,見蘇以言一臉擔憂之色站在他身前,他心裡由於剛才之事所產生的情緒稍稍落了一些下去。
蘇以言軟軟糯糯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問他,「身體可否不適?是否按時服了藥,可歇息好了?怎麼身子還未痊癒?」
雲
鶴心裡緩和了,面色不改,點點頭,避重就輕,「尚且還有些不適。」
見蘇以言還是緊緊盯著他,有一種他不繼續回答就不罷休之勢,只好清了清嗓子,似乎有些無奈繼續道,「按時用了藥,歇息了,不過是頑疾罷了。」
蘇以言這才將心放下去,但立馬聽雲飛揭短道,「郎君就從未按時用過藥,也未歇息好。」
雲鶴眉頭微鎖,語氣有些發冷,「雲飛。」
雲飛忙做雙手捂嘴狀,還嘟囔著,「本來就是。」
蘇以言後面那句聽得不真切,但前面那句可是深深進了她的心裡,她忙撇了撇嘴,眉頭微微皺起,學著姜氏剛剛數落她的語氣,嗔怪道,「七哥哥,你不吃藥病怎會好?」
姜氏摸了摸雲鶴的手,感知到他的手冰涼如霜雪,忙喚如月,「回形雲院去給郎君取件襖子來。」
又對著雲鶴念叨,「介兒比你懂事我都不提了,連你表妹都知,藥要按時服用才有功效,你可好,藥也不用,寢也不就,你是要活生生氣死我。」
雲鶴忙認錯,「媽媽恕罪,兒用了藥,是雲飛亂說罷。」
雲飛見狀,忙低頭請罪,「是小的亂說的。」
姜氏卻冷哼一聲,「你當我我不知道你的性子?雲飛若是不說,我怕是一輩子都被你蒙在鼓裡。」
雲鶴只無奈喚道,「媽媽。」
姜氏拉起蘇以言的手,話像是在對著蘇以言說,但話鋒卻是對著雲鶴,「阿南,你幫我勸勸他,我看他是鐵了心了,我的話不聽,阿南的,你至少得聽點罷。」
蘇以言只拍拍姜氏的手,「大外姑,你放心。」
又轉向雲鶴,「七哥哥,你要按時用藥。」說完,她像是記起了什麼,送開姜氏的手,忙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物件來,姜氏還未看清楚,只見她速速遞給雲鶴,「七哥哥,這是阿南特意為你做的,賀你高中之喜。」
雲鶴接過,才見是一個五分似香囊卻又不不似的,蘇以言抬眼,望向雲鶴,那兩條胭脂色絲帶隨風飄在蘇以言耳垂之處,雲鶴這才注意到,她今日佩戴一副銀色小花耳墜,絲帶正好纏繞了上去,他竟然鬼使神差想伸手替她取下。
蘇以言見他微微一怔的模樣,解釋道,「我看你用來裝藥的囊袋有些老舊了,便想著給你做了新的。」
雲鶴未伸出手去,看向囊袋,白色錦布上面是纏枝花暗紋,繡了一枝紅梅,一隻孤鶴,這樣兩點紅色,本應該突兀的場面,卻在蘇以言的手下顯得十分和諧。
雲鶴點點頭,「表妹。」
蘇以言「嗯」了一聲,微微仰起頭,等他的下語,只聞他道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你的絲帶繞上了墜子。」
蘇以言臉頰透紅,「嗯,」急著自己去解。
姜氏見蘇以言遞囊袋給雲鶴時,便上前與雲介說了話,說著說著,便開始操心起了兒女大事來,問雲介,「介兒及冠了,可有中意的小娘子?」
見雲介不說話,她以為是對方府上官位不高,又安慰道,「府上不看重出身,若是有中意的,大伯母替你操持。」
雲介搖搖頭,「伯母,我功名未立。」
這話便是委婉的拒絕了,姜氏恰當閉了嘴,也不再說這兒女親事了,問起了雲介在成都府的日子。
雲鶴見母親已向前去了,身邊的丫頭和隨侍都低著頭走在靠前的位置,輕輕喚了蘇以言,蘇以言兩天絲帶均與墜子纏繞在了一起,還未解開,聽見雲鶴喚他,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抬起頭看向雲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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