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的,故施和九輿分開七年,全都是因為禾臾。
如果不是禾臾從中插一腳,故施九輿也不會分開七年。
人生能有多少個七年呢,又有多少人在錯過之後,還能再相聚呢。
故施九輿,不幸的同時,也是幸運的。
對於顏如玉的問,故施並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問她:「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將手帕摺疊好,顏如玉緊緊握在手裡:「真話,你說什麼都能接受。」
顏如玉這話,是告訴故施,你恨他也好,不恨也罷,你所有的情緒,我都替禾臾全盤接收。
保持著蹲下的姿勢,故施眸色淡淡的看著顏如玉:「恨過,我曾經恨禾臾,恨到要讓他親自體驗一下跟愛人生死相隔。」
「後來,所有的恨,也隨著他跳下深淵得以終結。」
恨嗎?
怎麼不恨,那是融於骨子裡刻骨銘心的恨。
但現在的不恨,也是真真實實,確確鑿鑿的。
她的恨意,隨著禾臾的死,早已煙消雲散。
對於顏如玉,故施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該說就說。
聽了故施的話,顏如玉破涕為笑,「還能繼續為我做一次催眠,讓我的記憶封印嗎?」
冷眸凝視顏如玉,故施聲音頗冷:「你是認真的嗎?」
「認真的。」
伸手摸摸顏如玉的頭,故施聲音淡淡的:「你是認真的,我也不能再繼續給你催眠了。
有些東西,一次奏效,一旦身體形成免疫,就不會在有效。
而且,短時間內兩次催眠,對你的身體和神經,會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話外之意,顏如玉要帶著對禾臾的一切記憶活一生。
聽了故施的回答,顏如玉心裡突然一松,她其實還是不想忘記的。
她知道,一但這一次再次忘記,就真的在沒有想起來的機會了。
故施安慰她,她知道的。
她的禾臾,永遠消失了,不會再出現了。
顏如玉笑了,她看著故施,聲音奶奶的:「今天的事,就要麻煩你保密了。
他們很愛我,我不希望他們知道,我其實已經想起來了。」
顏如玉口中的他們,當然是指故司琛和顏真。
聳聳肩,故施白淨的手再度揉揉顏如玉的小腦袋:「我能做到守口如瓶,就是不知道,你這場戲,能演到什麼時候。」
故施畫外音,其實是提醒顏如玉,如果選擇放下,就不該帶著負面情緒。
不然,就算她可以選擇守口如瓶。
但時間長了,顏如玉的反常,也會讓故司琛和顏真產生懷疑的。
顏如玉笑了,牙齒白白的:「我不會再露出尾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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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晚宴十分熱鬧,一片歡聲笑語。
九老爺子可高興了,拉著一群老朋友看龍鳳胎。
電視裡播放的,是《泱泱華夏》動漫。
他這個老父親,可是用行動來支持兒媳婦的事業。
不僅支持,逢人就安利,那股得意勁和傲嬌勁,像極了孩童般。
九家晚宴很熱鬧,龍鳳胎已經讓傭人帶上樓,樓下嘈雜喧譁,對龍鳳胎不友好。
坐月子憋了一個月的故施,出月子吃的第一餐,就是麻辣火鍋。
不僅有火鍋,還有酒,酒配火鍋,微醺意境,妙不可言。
房間裡冷氣很足,鴛鴦鍋里熱氣繚繞,鍋底翻滾。
面對這熱氣騰騰的火鍋,絲毫不影響故施要吃火鍋的熱情。
下了蝦滑,故施等不及了,下了菠菜燙熟,裹了蘸碟吃了個滿足。
眾人看她這樣,眼裡滿是笑意,顏真笑著調侃她:「你才一個月沒碰這些東西,就饞成這樣。」
說話間,顏真將燙好的毛肚放在故施碗碟里,「這要是讓你一年不碰,豈不是要瘋的節奏?」
看著碗碟里多出來的毛肚,故施眉眼帶笑:「謝謝三嫂燙的毛肚。」
感謝的話說完,故施夾起毛肚裹足蘸料吃得滿足。
細嚼慢咽吞咽後,故施才回顏真:「對於擅長吃辣的人來說,太久不碰辣椒,真的很要命。」
「這一個月的伙食都是九輿負責的,好吃是好吃,就是太清淡。」
看著九輿給自己夾了煮好的蝦滑,故施沖他眨眨眼撒嬌:「還是這個好,刺激食慾,胃口大開。」
顏真等人聽了她的話,笑得寵溺,故司琛朝九輿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