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身上的衣服土成那樣,看著也不值幾個錢,但就是擋不住那股勾人的勁兒。
他看著許歲傾抿唇飲水,喉結滾動著,內心倏地湧出股燥熱,越發覺得有趣。
人到齊,全部菜品很快就被呈了上來。
許歲傾始終沉默著,只見許平昌把瑤柱蟹肉湯轉到面前,接著用右手點了下桌沿。
這意思,是想讓她主動起身給袁教授盛上一碗。
那張臉滿是諂媚笑容,混濁的雙里眸卻透著嚴厲,可笑得很。
許歲傾眨了眨眼睛,像是沒懂的樣子。
她拿起筷子,自顧自給自己夾了顆黑松露龍蝦春卷,旁若無人地吃了起來。
袁景琛昨夜本就宿醉,下午渾渾噩噩醒來趕著去出海,晚上約了人派對。
沒胃口就只是看著,手摸到褲兜里打算掏根煙出來抽。
但轉念想起老爺子還在,又只能強忍著作罷。
無聊打發時間,盯著對面女孩吃東西的動作問,「我怎麼不知道,許伯伯您有兩個女兒呢?」
這話說出後,許歲傾隨即放下筷子,拿紙巾擦了擦嘴。
許平昌倒是神色自若,鎮定地回答,「她媽媽身體一直不好,醫生說是不適應這邊天氣,所以只能送到國外治病。」
說著說著便嘆起氣來,似乎真的陷入悲傷回憶,「我這女兒呢太孝順,就陪著她媽媽過去了,也是最近才回來的。」
許歲傾只是聽著,臉上連半分表情變化都沒有。
袁景琛內心暗暗思忖,他聽過許平昌為了榮華富貴拋棄髮妻,莫不然這就是原來的女兒?
話裡有話,雖說沒戳破,也基本上講清。
許歲傾的媽媽,可不是何婉華。
那女的仗著娘家關係,在外盛氣凌人,哪有半點身體不好的樣子?
當著老爺子肯定要給人臉,不好繼續問下去。
只不過看向許歲傾的眼神里,又多了些耐人尋味的意思。
這女孩還是可惜了,雖說長相極好看,現在送到自己公司出道都行,可這出身……
不過嘛,玩玩倒也是可以的,正好這真清純款的也見得少。
看她皮膚那麼白,手腕又細,某些想像中的畫面不自主跳出,喉結上下滾了滾。
另一處包房,季斯帆入座主位,聽周圍各有目的試探逢迎,席間端起酒杯應酬兩下,莫名地有些心不在焉。
眼前總會時不時地浮現,剛剛進來時見到的那副場景。
她好像在相親。
只是就憑著聽到那些不尊重人的話,那被介紹的男人很不行。
季斯帆抬手扶了扶銀框眼鏡,示意助理繼續留在這裡,自己先走了出去。
經過走廊時,甚至還刻意放慢腳步,想著她會不會剛好出來。
只是事與願違,等了十多分鐘就沒見到菠蘿油女孩的身影。
就在他回了包房不久,這邊已經快要吃完。
老爺子需要按時吃藥,袁景琛乖覺地起身攙扶,一行人慢慢地走到酒店門口。
等司機把車開過來時,他眼睛轉了轉,對著跟在許平昌身後的許歲傾主動邀請,「許小姐,明天我要出海,都是些生意上的朋友,到時候一起呀?」
許平昌聽到後便轉頭,投來的視線壓迫嚴厲,要她答應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許歲傾低著頭,眉心微擰,抬起來後微笑著拒絕,「不好意思,我周末有兼職,去不了的。」
袁景琛臉色變了變,還要說什麼卻被袁教授打斷,語氣頗為讚賞,「現在的年輕人只知道貪圖享樂,像許小姐這麼上進的可真不多了。」
許歲傾彎起唇角回了個笑,低下頭不再說話。
目送袁家二人離開,許平昌憋了整晚終於爆發,開口厲聲斥責,「許歲傾,你現在怎麼回事?」
這時間陸陸續續有人出來,又只得壓低聲音,「知不知道這是多難得的機會,你要是能嫁進袁家……」
許歲傾垂在身側的手攥成拳,看向他身後輕聲提醒,「爸爸,你車到了。」
許平昌哼了一聲,「還好袁教授對你滿意,下次注意些,別在外面丟我的人!」
她點頭,接著揮了揮手,「我知道的,爸爸再見。」
最後剩自己苦笑了下,朝著外面邊走邊發呆,也不打車。
過了十幾秒,腳邊停靠下一輛車子,方向正對著副駕駛座。
許歲傾抬頭,透過搖下的車窗看見了陸禹,「上車吧,我送你。」
說完便下了車,繞過來給她拉開門,示意她坐進去。
許歲傾猶豫幾秒,先說了聲「謝謝」。
季斯帆結束應酬,被眾人簇擁著走出來後,等助理去取車時剛好看見這一幕。
那個女孩正要上車,身邊的男人側臉揚著藏不住的笑意,怕她磕到還抬手擋住頭頂,細緻又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