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n來了勁,繼續探索,「那就是真正的初戀咯?」
她唇角盪起壞笑,衝著許歲傾投過的眼神里全是小星星,「哇,好想看看能讓歲歲喜歡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腦中倏地浮現出那張被上帝精心雕刻的臉,高挺的鼻樑,完美優越的下頜線,滾動的喉結,襯衫里隱隱起伏的精壯肌肉。
抱著自己的時候,手自然而然地會撫上他的背,沿著紋路一點點陷進去……
還有動情時在耳邊的低啞呢喃,說好喜歡歲歲,問歲歲喜不喜歡,非要讓自己也必須回應。
那些場景,全都是他占據絕對主導地位,哪怕在浴室的洗手台,看似臣服的溫柔姿態。
許歲傾臉刷地一下紅透,還好屋內暗沉,沒被Erin看出來。
她咬唇止住胡亂發散的思緒,併攏雙腿儘量讓身體不再跟著燥熱,小聲回應,「也不算……吧。」
畢竟到最後,發現自己只不過是個可憐的替身而已。
Erin見她半天憋不出什麼來,也就沒繼續追問,平躺著開始說起往事。
「歲歲你知道嗎?我的初戀在中學二年級,那會兒已經在都柏林生活了,也漸漸地習慣了周圍的白人面孔,結果有天班裡轉來了一個華人男生,老師覺得我們差不多,就當了同桌。」
「他很高冷的,每天除了學習就是打籃球,放學拎著書包就走,連話都不肯跟我說。」
「後來呢,有一天我都走出校門了,忘了拿課本就跑回去,結果發現他也在!還往我抽屜里塞東西!」
「我當時很驚訝的,但是怕尷尬嘛,就躲在旁邊教室等他走了才進去。」
許歲傾聽得津津有味,不由得浮現出畫面,中學時的Erin穿著校服和另一個陽光帥氣的男生,走在校園的林蔭大道,養眼又相配。
「我抽屜里多了封情書,手寫的字跡很乾淨,說想和我交朋友,問我願不願意,如果願意就用寫信的方式保持聯繫。」
「這期間,我們基本上每天都會有信往來,聊理想聊美食聊喜歡的歷史人物,總之是很開心的。」
「有時候我還會忍不住上課偷偷看他,籃球比賽藏在人堆里給他加油呢!」
Erin說著說著便落寞地垂下眼眸,嘆了口氣,「可惜後來呢,有一天他突然轉學了,去了哪兒或是什麼都沒給我透露……」
許歲傾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惋惜的同時連忙翻過去抱抱她給予安慰。
結果Erin在懷裡悶悶地嗚咽兩聲,直接睡了過去。
她拉起被子,偏頭看向窗外海景夜色,不由得又想起那個男人。
其實想說,自己僅有的一段感情,是初戀更是暗戀吧。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
再醒來,兩個女孩迎著晨曦互道早安,懶懶地看著橘黃日光從遠處升起,慢悠悠從床上起身。
在民宿旁邊餐館吃了豆花,坐渡輪返回中環,搭地鐵去了位於離島區的迪士尼樂園。
一出站,就像是進入童話世界,電影裡看到的人物場景全都真真切切。
Erin邊走邊拍,蹦蹦跳跳電量很快耗盡。
還好許歲傾提前準備充電寶,從包包里拿出來給她應急。
兩人先去商店買發箍,挑了喜歡的玲娜貝兒和餅餅戴在頭上。
一路走走逛逛,吃雪寶冰淇淋,站在城堡旁各種拍照,排隊等著坐旋轉木馬,又馬不停蹄趕去占位等花車遊行。
而隔著一段距離的樹蔭下,男人戴著墨鏡,用手機把鏡頭放到最大,拍下女孩在木馬上動人的回眸。
季斯晏看了她許久,直到女孩歡快的背影跑向別處,才不舍地轉身離去。
黑色邁巴赫一路疾馳趕往機場,過專屬通道搭乘提前等候的私人飛機,返回都柏林。
看完煙花,許歲傾和Erin隨著擁擠人潮出了迪士尼,最後在中環的酒店大堂分別。
回到許家別墅又是過了晚上十點,這次很安靜,客廳空無一人。
她上樓進客房換衣服洗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第二天早上吃飯,只有許平昌在。
許歲傾坐到位置上,喝牛奶的時候聽見男人略顯鄭重的提醒,「港大那邊通知手續辦妥,明天就可以入學,你今天好好收心,別再那麼晚回來了。」
正好Erin也是下午飛機,她把牛奶咽下肚,輕輕地嗯了一聲。
吃完飯許歲傾又去了酒店,陪著在附近逛街買衣服買紀念品,到機場的路上就開始被傷感侵襲。
真的好不喜歡送別。
但生活還得繼續,更何況又不是見不到了,也可以通過微信聯繫的嘛。
可雖說這麼想,目睹Erin拖著行李箱轉身,還是沒忍住流了淚。
那邊像是心有靈犀,回過頭的眼眶也是紅紅的,笑著和許歲傾揮手再見。
等Erin過了安檢,許歲傾才從機場離開。
她不想回去,磨磨蹭蹭在外面隨便吃了些,捱到快八點才到的許家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