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會被拒絕,畢竟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她肯定不懂,去了也起不了作用。
但出乎意料的是,程牧思索幾秒之後,竟然真的答應了。
帶她去的地方,是都柏林港的碼頭,位於利菲河的入海口。
初秋的風吹過海面,裹挾著蕭瑟的寒意,把黑夜都染上些幽靜的湛藍。
程牧開了輛白色的車,停好後還沒來得及繞過去拉開副駕駛車門,許歲傾已經自己走了出來。
她攏了攏身上的針織外套,把被風吹亂的頭髮撥到耳後,站在距離碼頭數米之外的地方,默默地等待。
過了幾分鐘,靠在岸邊的一艘輪渡上,季斯晏邁著修長的雙腿下船,出現在她眼前。
俊朗的面容上表情略顯凝重,是從沒有見過的嚴肅模樣。
他只穿著白色的襯衫和西褲,袖子挽到小臂彎,邊走邊活動了下手腕,又對身後跟著的手下吩咐什麼。
就在季斯晏停下腳步,接過遞來的手機那個瞬間。
瞧見不遠處對面站著的女孩,深邃眸底明顯又冷了幾分。
第45章
都柏林港地界空曠,一艘艘巨大輪渡整齊地停靠在岸邊,給夜裡的碼頭增加了幾許孤寂。
黑沉暮色拉開帷幕,天空與海面的交界處越發模糊不清。
幽靜的湛藍變得深重,如同此時季斯晏臉上的神情。
他剛處理完把船運時間故意泄露的內鬼,那人早就被膠布粘住嘴巴,根本叫不出來。
但也算是有一陣時日沒怎麼活動筋骨,穿著西裝皮鞋做這種事,確實有些不太方便。
外套被隨手脫下,沾了些血跡和鐵質欄杆陳舊的鏽斑,最後也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
季斯晏從裡面走出來之後沒幾秒,就看見許歲傾站在距離自己不到兩米的地方。
不遠處的女孩只穿了條長裙和針織外套,腳下是平底的羊皮單鞋,纖細的腳踝明晃晃地露在外面。
裙邊隨著風揚起,和散落的髮絲一同往上飄搖。
許歲傾個子中等偏上,或許是因為瘦,身體籠罩在盈滿冷意的裙子裡,看著莫名地楚楚可憐。
仿佛風再大些,就會被吹走了一般。
記憶被瞬間拉回到皇家酒店那晚後巷,他第一次見到許歲傾的時候。
白皙的小臉上泛著五根鮮明的手指印,眼睛裡蓄滿淚水,抱著腿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模樣。
當時還說不出話,被人拎出來只能默默地往後縮,任憑宰割。
而剛剛發生在船艙里的場景,和那天也沒什麼不一樣。
從內心深處,季斯晏並不願意讓許歲傾知曉這些事,哪怕半點。
可身後跟著那麼多手下,又是深夜在這種地方,很容易便能猜測出些不對來。
他當然知道,許歲傾很聰明,不可能完全察覺不到。
想到這裡,季斯晏眉心擰得更深,眼眸里透出的嚴厲無法隱藏。
接過手下遞來的手機後,便抬腳快步走到許歲傾面前,問道,「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雖然已經儘量讓語氣聽著平常,但裡面卻帶了些責備,或許他自己都沒覺察出。
在視線相撞時,許歲傾就已經有些嚇到。
她怔怔地盯著季斯晏的臉,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只有身體跟從本能地像是被定住,淚水開始在眼眶裡打起了轉。
許歲傾趕緊低下頭,雙手不自在地絞著,小聲解釋著,「我……我就是……」
程牧還站在她身後,見狀也不免著急,心裡暗暗地打起鼓來。
看季斯晏這樣子,眉宇間攏著隱隱的不悅,全然沒有半分欣喜神色。
他恭恭敬敬地開始回答,想要把來龍去脈說清楚,「季先生,是我在公司附近碰見了許小姐,先帶她回去等了一陣,又……」
話還沒有說完,男人朝著他的方向投來陰鷙眼神,蘊藏的警告意味十足。
哪怕程牧也是低著頭,卻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上位者與生俱來的壓迫氣勢。
他瞬間就噤了聲,閉上嘴不敢再說話。
季斯晏往前一步,拉過許歲傾的手,打算先讓她回自己車裡。
這裡太冷,海面的風颳得呼呼作響,她這小身板太容易感冒了。
但剛握住,就被掌心傳來的溫度壓得皺起了眉頭。
許歲傾雙手都是冰涼,被牽著走到了對面,停在路邊的黑色路虎的副駕駛旁。
季斯晏拉開車門,眼神點了點位置,沒說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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