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空間寬闊,窗戶緊閉著,透不進半分空氣。
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被安靜的氣氛裹挾著,鑽入她的耳朵里。
季斯晏姿態慵懶,身體仰靠在后座椅背。
此刻正似笑非笑地,注視著許歲傾。
雖然溫度適宜,但不知怎麼,小臉刷地一下就紅了起來。
她快速垂下眼睛,搖了搖頭否認。
兩隻手圍住的懷抱,也下意識地圈得更緊。
從季斯晏的角度,剛好能看見許歲傾的唇。
淡淡的粉色,兩邊唇角略有些上翹,很嬌俏的弧度。
視線再往下,便是懷裡抱著的本子和筆。
他不太懂畫畫。
所以自然以為,那是許歲傾買來的學習工具。
想起早上,慌亂著奔跑出去的背影。
季斯晏唇角笑意不自覺更深了些,問道,「今天去上學,感覺怎麼樣?」
說話的時候,目光還定在許歲傾的懷裡。
她察覺,裝作不動聲色地把身體往另一側挪了挪。
然後訥訥地,點了點頭。
平常和她說話,得到的回應,最多也就是這些。
點頭,搖頭,還有謝謝。
可莫名地,季斯晏就想,再要得多一些。
他看著眼前低頭的少女,唇輕抿著,有些不自在的樣子。
薄唇張合間,說出的話連自己都稍顯詫異。
「你用手語,試試,我能不能看懂。」
許歲傾抬起頭,圓圓的眼睛眨了眨。
她照做,右手舉起來握拳後,向上伸出拇指。
季斯晏輕笑了聲,回答,「挺好的,對嗎?」
許歲傾眸光閃爍著驚喜,也跟著彎了彎唇角。
無聲的靜謐中,氣氛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旖旎。
男人又一次閉眼,手指輕點了下椅面,像是要休息。
她身體靠著車窗,澄澈的眸子映出窗外的街景。
從奧康奈爾大街回莊園的路,漸漸地沒那麼熱鬧了。
鏡子裡,許歲傾看向懷中的本子。
腦中已經勾勒好的畫面,只等著回去之後,便細細地描摹上去。
車子停到了熟悉的噴泉邊,司機從駕駛座出來,恭敬地拉開后座車門。
她跟著下車,默默地往裡走。
從大門處到客廳,會經過玫瑰盛開的花園。
季斯晏走在前面,邁著修長的雙腿,步子有些塊。
高大挺拔的身形,把身後完全覆蓋。
許歲傾低頭,目光落在自己的平底鞋尖。
她努力加速,急匆匆地才勉強追上。
玫瑰園中的石子路,西裝革履的男人,身後跟著一個年輕女孩。
隨意紮起的馬尾在風中飄揚,動作輕快。
烏雲沒能遮擋完全,調皮的月光透過縫隙,灑落在鋪著花瓣的地面。
許歲傾看著那道長長的影子,起了好玩的念頭。
她抬腳,輕輕地踩了上去。
在季斯晏往前走的過程,又跟著用腳尖點了點。
但沒注意,前面突然停住。
額頭撞到堅硬的背肌,男人轉過身,看她捂著腦袋的動作,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下。
很快便斂起笑意,對著許歲傾說道,「要是因為昨晚……你不用放在心上。」
深邃的目光,落在烏黑的發頂。
他開口,語氣淡然,「像以前那樣,和我相處就行了。」
意料之中,許歲傾依舊是沒敢抬眼,只是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季斯晏視線不經意掃過,發覺莊園的圍牆,最角落的地方,有點點火光跳躍。
而站在火光前的背影,不是雲姨,又能是誰?
他心裡沉了沉,主動讓出路來,「你先進去吧。」
等人進了客廳,才抬腳往角落去。
越走近,就越能聞見紙錢焚燒的味道。
季斯晏眉頭皺得更深,不悅的表情隱隱浮現在俊朗的臉龐。
雲姨太專注,絲毫未察。
她抬起手背,抹了抹眼角掉出的淚,哽咽著自言自語道,「這一晃,竟然已經十年了,也不知道您,在那邊過得好不好。」
話剛落地,身旁有寬闊的陰影,覆在了燃燒的火焰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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