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
大小姐一把拉過他的手就軟軟的貼在她的頭上,男子在她懷裡仰起頭眉眼如水。
「叫什麼。」
「綠腰。」
「登極樓的?」
「是的。」
暗樓之所以金貴,每個來的都要身份高貴,還要價值千金。自然是因為裡面的男子也不一般。
大小姐抬手。
男子低下頭,眼裡全是柔情,沒有半點的反抗。
看著這柔弱順從的模樣,大小姐卻突然覺得興致缺缺。
「再給我跳一曲。」
男子不知為何她態度變了,但還是很聽話起身接著跳舞。
「大人何時到。」爹爹站在樓頂。滿面恭敬對著面前一個佩戴著劍的女子「房間已經準備好了,人也在裡面了。」
「你們這又來了新人?」
「是啊。就留給大人嘗嘗鮮。」
「什麼好看的我們大人沒有見過。」
「是是是。大人自然是不缺美人,不過這個的確特別。您看過了就知道了。」
「知道了,下去等著吧。」
底下人看爹爹下來。
「爹爹,這位大人是誰啊。大小姐就只在銀閣。這下人也那麼強勢。」
「當然是貴客。」爹爹挺直腰板「就你話多。人送進去了?」
「放心。」
金閣內布置的簡單素雅,雖然看上去並沒有過於奢華但只要略懂行的人就會看出這裡的每一件家具都是有價無市的金絲楠木。
而滿地上鋪的像月光一樣絲薄的地毯,是海外運輸過來的蠶絲。別說是做毯子,連做衣服都沒有幾家貴子能夠消用得起。
此刻屋內沒有點燭火,只有窗外進來的清冷的光。以及暖爐上面絲絲裊裊的香氣。
一個黑影悄悄走進了屋子裡面,香氣濃郁。
繞過香爐,床上隔著帘子隱隱起伏的身影。
剛剛被扔出去的男子一眼就認出。
「蘇南寅!」
男子咬牙。他本想進這金閣博一把見一見貴人。可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看到了他!
蘇南寅居然也在這裡?
男子一步步上前。眼裡的恨毒幾乎化為實質射向面前的人。
都是他,都是他把他害成這樣,若當初不是他拆穿,他也不會被趕出去。更不會進暗樓,如今淪落至此,他就是罪魁禍首。
男子將所有的錯都歸結到蘇南寅身上。他看著蘇南寅絕美的臉,心裡的刻毒更加黑暗。
憑什麼,他就那麼幸運當初可以引得國公府大小姐為他出頭,現在就算滾落泥也能遇上貴人,金閣客人。
冷冷一笑,男子猛得上前將蘇南寅背起。將人偷偷帶到了樓下。不是客房,而是小廝的雜物間。
看著躺在破爛蓆子上的蘇南寅。男子笑得肆意。
「這樣的容貌,那些低賤的下人看了肯定忍不住,你就留在這被他們玩弄吧。很快你也會成為最下賤的那個。而我會得到貴人的垂愛,重新將你踩在腳下!」
像是已經看到了他悲慘的下場,男子忍不住大笑幾聲,然後關上了門離開,只等著他沉入深淵。
踩在腳下?拉入深淵?
等到人離開。一直沉睡著的蘇南寅緩緩睜開眼睛。
的確有人要進入深淵了,但不是他。
他的眼眸清幽,如洞察一切的深谷。
那摻了迷藥的糕點,房間暖情的香料似乎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從小每日薰染的東西,又怎麼可能還有感覺?
理了理衣擺。那些骯髒手段對他毫無用處,而這些人也和他見過的那些一樣蠢。每一步都按照他的計劃。沒有半點意思。
蘇南寅走到窗戶。往下看去,整個莊子都在山上,最底層下去也有數層高。
「跳樓了——」
「有人跳樓了!爹爹,快來!」
銀閣內,大小姐睜開眼睛「什麼那麼吵。」
綠腰「可能是其他客人在玩樂。」
大小姐起身「你們管跳樓叫玩樂?」
有沒有人跳樓她不在乎,但閒著實在無趣,心情煩悶。這歌舞也讓她提不起精神。
大小姐推開門走出去,守在外面的人已經立刻躬身為她指向熱鬧的所在。
只見底下一扇門打開,風從裡面湧入。
爹爹搖著扇子從樓上下來,一邊看一邊罵「誰呀?是哪個在這裡鬧事。讓看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