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意檸沒想到SSR道具獵人被男人拿到了,偏頭,眼睛亮亮的,像是晶瑩的月光落了進去。
……
「我靠,我後悔進去了,我感覺是給我悲慘人生的雙倍暴擊。」
「那個極品大帥哥根本就不怕,對上目光,他只是面無表情地從我身上移開目光,然後把我爆頭。」
「那還不是你嚇到他懷裡的小姐姐,沒看著人護得跟什麼似的,你還往旁邊竄。」
旁邊的實習大學生,也臉色灰敗地說:「全被爆頭了,我感覺我遇到了人生巨大的滑鐵盧,這是我們輸得最慘的一次。」
……
從鬼屋裡出來,馮意檸得到了一套限定玩偶的獎勵,現在全都堆放在車后座。
馮意檸坐在副駕駛座,看著車窗外不遠的位置,男人正在接電話,唇角微不可查地輕勾了下。
月朗風清,過深的五官被染上一層如霧的夜色月光,少了倨傲和不近人情,平添幾分柔和,寒風裡只穿了身深色大衣,寬肩窄腰,襯得他挺拔清貴。
打來電話的人,是個特別的人。
馮意檸不自覺咬了口蜜餞,垂眸,奇怪看了眼。
難道是買到了假的,怎麼一點都不甜?
等裴時敘回來,坐回到駕駛座。
馮意檸感覺心臟緊緊的,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有幾分探聽的意味:「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嗎?」
「如果很急,你先去處理吧。」
裴時敘微掀眼眸:「沒多大事兒,是老爺子的電話,講他身體好,體驗讓我不必特意盯著,跟看罪犯似的。」
聽完這話,馮意檸驟然鬆了口氣。
至於這慶幸,到底有幾分是得知打電話來的不是旁的什麼特別的人,還是裴時敘暫時不會離開淮城,她不得而知。
可她很清楚,等談完工作回到臨北,就是她跟裴時敘這場協議離婚結束的時候。
可能是今晚的月色晚風,都來得太過恰到好處,讓她久久沒能意識到一整晚不合時宜的曖昧和親昵。
都襯得此時仿若包裹在泡沫里的一場虛無的夢。
本能趨險的意識,讓馮意檸覺得不能再放鬆警惕下去了,他們現在在淮城工作,就應該維持合作夥伴的距離。
「抱歉,裴總,剛剛套圈的事兒,就是我隨口說的,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剛剛的氛圍還很好,裴時敘知道她突然又往後退了步,抽身的冷靜。
像是一掬月光,看著溫溫柔柔,伸手微觸,卻是攏不到的微涼。
不能逼太緊,裴時敘順著她說:「行。」
……
馮意檸一連忙了三天的工作,第四天結束工作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九點,很突然接到裴時敘的電話。
這幾天他們沒有聯繫,也沒碰到。
馮意檸只猶豫了幾秒,如果對方是為工作而來,那她並不希望因為旁的原因,耽誤彼此的合作進程。
接通後,耳畔傳來道嗓音:「喂,嫂子,是我,初旬,方便現在能來一趟嗎?大晚上實在不想麻煩你,可時敘哥喝醉認人,非要家屬來接,你要是不來一趟,我實在是沒法子帶走他。」
半小時,馮意檸來到一家清吧,在角落裡看到喝醉的男人。
給她打電話的人,反而不知所蹤。
馮意檸在男人身旁坐下,有些看不出來他有沒有醉,輕聲問:「你還好嗎?」
男人沒動,垂著目光,莫名有些乖,她這會是覺得他是真醉了,語氣忍不住有些心軟:「裴先生,你多大人了,還學小朋友需要家屬來接啊?」
只是剛說完,大片陰影朝她覆來,馮意檸很突然被男人攏緊到懷裡。
低啞的嗓音隨之落在耳畔。
「檸檸,疼。」
第47章
馮意檸完全是被抱了滿懷,兩條手臂一時不知道往哪放,虛搭在寬闊的後背。
那股清冽的冷調氣息,混著股雞尾酒的酒氣,快要將她沉沉包裹住。
在印象里,還是第一次見他醉成這樣,馮意檸伸手挪到後腦勺,這處發尾剃得有些短,硬茬的發質有些扎著掌心。
「哪疼?是不是頭暈,不太舒服?」
馮意檸想幫他揉揉頭,卻發現自己完全掙脫不了這個懷抱,心想這人醉後,像只黏人的大型犬,勁兒還大,抱著人撒手不放,反差感也太大了。
莫名怎麼還有點可愛。
馮意檸不自覺用了哄小朋友的語氣:「你要不要鬆開我,給你揉揉頭?」
說完,就在馮意檸思考怎麼跟他商量,裴時敘放開了她。
馮意檸緩緩眨了下眼眸,心想竟然會這麼聽話啊。
「那你低點頭。」
裴時敘低頭。
馮意檸手指撫上去,不輕不重地揉起,之前爸爸從酒局回來,有時候她就會幫著按按頭,能舒緩不少頭疼。
她不自覺細細描摹著眼前的人。
這處吧檯角落的光線昏淡,襯得男人過深五官的線條感很優越,濃長眼睫垂下,在眼瞼處落下月弧形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