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喪失了視覺,馮意檸感覺其他感官就變得異常分明。
這男人簡直不像是病人。
掌住她的勁很大,不容抗拒,又絲毫不留情。
都怕腰。窩都怕被他掐出印來。
比起來,她感覺自己更像個四肢無力、腦袋昏沉的重症患者。
……
馮意檸深深埋進大熊玩偶的懷抱里,止不住地顫著抖著,一手無意識地掐著小臂,深深陷進勁實的肌肉線條。
胡亂地抓過數條發紅的指痕。
另一手攥緊床被,緊緊揪住泛著褶皺的陰影。
腦海里只剩下一個想法——
發燒確實很熱。
……
翌日,馮意檸漸漸有了點意識的時候,還深陷在半沉半夢中,感覺渾身都沒勁,像是被拖入一陣漫長潮季。
泛著汵汵的額頭被貼上手背,有些微涼的觸感,驅散了一絲燥悶。
「發燒了?」
馮意檸聽到男人問話,緩緩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眸,泛著層柔柔的水光,隔著眼前一片朦朧。
兩條細長手臂輕勾過男人脖頸。
柔。軟身軀貼了上來,她身上那股淡淡茉莉清香味兒勾著幾分潮,只往鼻腔里鑽。
偏偏還要用剛睡醒微啞的嗓音,溫溫柔柔地控訴他。
「都怪你,不讓我睡好覺,好熱。」
又偏頭,烏黑髮絲蹭過側頸,像銜著似地咬住喉結:「……你要負責。」
身前驟然呼吸一沉。
……
鼻尖抵著白皙後背。
滴落一滴熱汗。
握住側腰的掌背使著勁兒,薄薄一層皮膚上青筋分明,成年男人的力量感。
馮意檸不停往前傾,額頭險些撞到床頭板,及時被伸來的大掌護住。
夢裡沉沉陷著那股無法紓解的燥,反而燒得愈烈。
重現著昨晚那場醒不來的昏夢。
仿佛淋著漫長又悶熱的潮。雨。
……
餐桌旁,馮意檸默默吃著自己的早餐,實在是不願意回憶早上再次發生的事情。
如果說昨晚是一時衝動後,成年男女之間消遣的半推半就,那今早,她主動貼上去求負責,還以為是夢,就格外不設限地發出些不堪入目的聲音。
她的臉真的該往哪放?
此時只剩下說不清的尷尬。
尤其是大腿內。側的異樣感覺加深,還在發軟,讓她不得不正視昨晚和今早,都不可能只是一場夢。
用完早餐,馮意檸本來想隨手找個理由開溜,卻被身後一聲「檸檸」,被迫在原地釘住了腳步。
瞬間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
馮意檸實在是不想顯得自己太沒出息、落荒而逃,只能硬著頭皮回頭。
要是別的事情,馮意檸都能打岔,可偏偏裴時敘跟她講工作上的事兒。
馮意檸走了片刻的神,察覺到男人淡瞥了她眼,佯裝鎮定地從手邊接過深色領結。
「會議的事兒可以推後,新概念大眾會有猜疑也正常,不過也會有好奇,挑戰意味著風險,也同樣是機會,這次項目要做的就是要打破大眾的固化概念。」
馮意檸說完,沒聽到裴時敘的回答,抬眼,看到男人目光幾分意味不明地落在她的臉上。
「勒的方式挺別致。」
裴時敘開口:「是想謀殺親夫?」
馮意檸定睛一看,確實是系得緊了,但是離謀殺還是有些距離。
「要是謀殺,你現在還能跟我講話?」
再說了,說話就說話,離得這麼近做什麼啊。
小姑娘這語氣聽著是在賭氣,裴時敘問她:「很在意?」
馮意檸說:「不在意。」
裴時敘口吻很淡:「檸檸,我還沒說是什麼事兒。」
馮意檸微頓,反應很快地說:「本就是我剛剛說錯,既然是裴總說的事兒,那自然是要很在意的。」
裴時敘問:「忘了?」
這男人又在故意逗她,馮意檸微抿嘴唇,不是很想順他的意:「忘了。」
怎麼可能會忘,哪有人拿著潤。滑。液,是這樣用的,她至今還記得腿。部那股小河淌水的冰涼觸感。
馮意檸說:「如果裴總沒事兒,那我今早還有會,先走了。」
小臂卻被拉住,馮意檸只是怔神,
手裡塞進一個東西。
身旁傳來冷感嗓音:「某位小朋友爽完不想負責就算了。」
「別忘了塗。」
難道他就沒有爽嗎?馮意檸臉頰驟熱,垂眸,是外敷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