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時敘卻轉眸:「方便麼?」
「檸檸。」
都親自過來逮人了,馮意檸看這男人冷著臉,畢竟是她想要玩偶,是又有求於人的那方,要是不去,她想要的絕版玩偶還在別人手裡當人質呢。
「嗯。」
馮意檸應了聲,起身,祖薇也打算一起跟著去,問了嘴朋友。
陽光小帥哥擺了擺手,走之前朝著馮意檸比了個意味不明目光。
馮意檸很莫名從這充滿揶揄的眼神里看到「加油」兩個字。
身側卻刮來淡淡的一眼。
馮意檸:「……?」
人家明明是八卦,老男人憑空冤枉她,至於這抓姦一樣的目光嗎?
他們到了卡座,一桌人早就注意到那邊發生的事,都看到這位無動於衷的極品大帥哥,冷臉了一晚上,卻突然走開,去趕走了搭訕的人,還帶回來個生人小姑娘。
一時間心思各異。
馮意檸就近坐在裴時敘身邊,任憑數道打量的目光落在身上。
這處卡座正在進行牌局,在座有幾個都喝得醉意醺然了,面前一堆空酒杯,再反觀男人面前,只有自己拿來的那瓶汽水,其實是她為了避免尷尬偽裝成雞尾酒的道具。
周圍嘈雜聲一片,馮意檸手抵在唇邊,低聲問:「你一直贏啊?」
問完,馮意檸聽到聲:「這個小妹妹,要一起來嗎?」
馮意檸抬眼,循著聲音望去,看到正對面紅唇大波浪的女人,別人叫她「鞠茹姐」,明明問的是自己,視線卻直直鎖在她身側的男人,微撩耳邊栗色長捲髮,眼波流轉,泛著盈盈的笑意。
裴時敘甚至沒抬眼:「她不來。」
「好。」鞠茹被無視,只是稍抬眉了下,臉上笑容愈深,顯然是興味不減。
這可能就是越得不到的在騷動,馮意檸深切理解到越高難度的獵物,才能激起那股濃重的征服欲。
這男人越是冷臉、無動於衷,旁人就越是趨之如鶩。
這處卡座人很多,遠不比原來待的吧檯角落舒服,又吵又燥,馮意檸感覺到熱,也越來越覺得悶:「你讓我來這做什麼?」
她就只能光看著,在這當個默默喝汽水的笑臉人偶。
裴時敘說:「看檸檸覺得太無聊。」
「我沒有無聊。」馮意檸覺得他是看不得自己在角落裡安生,口吻認真地反駁,「我這是在交朋友。」
裴時敘唇角微扯。
就一副信你鬼扯的冷淡神情。
「那你呢?」馮意檸覺得最沒有資格指控她的就是這個男人,壓低嗓音,「明明進來前還一副抗拒、矜持的模樣,現在就很樂在其中,騙我一套一套的。」
她微彎眼眸:「裴先生,請問你一直引以自傲的男德呢。」
「該不會是只對我有兩套標準吧。」
裴時敘這才瞥了她眼:「偷偷喝酒了?」
馮意檸說:「我沒有。」
「你不要冤枉我,不信你聞,是不是有一股汽水味兒。」
小姑娘拿汽水偽裝雞尾酒。裴時敘稍稍俯身,目光落在被水光潤了層的嘴唇,口吻幾分意味不明:「學聰明了。」
「……?」什麼叫學聰明了,說得她以前就很笨一樣。
「咳、咳。」
有人趁機看熱鬧:「我們玩的應該不是國王牌吧?怎麼玩著玩著就快要親上了?」
「你是不是喝多了,別破壞氣氛。」
「都是單身,親一下又怎麼了?鞠茹姐你說是不是?」
……
在打趣聲里,馮意檸臉頰微紅,哪裡就有親上,明明就是她在瞪這個男人而已。
馮意檸朝後挪了挪,有些含羞帶怨地踩了下男人的腳,都怪他突然俯身靠那麼近。
說話有必要讓嘴唇離得這麼近嗎?
這人被她踩了腳,也不惱,只是施施然起身,又贏了局,修長手指輕叩桌面,幾分漫不經心地說:「喝吧。」
對面的大美女笑得風情萬種:「就不能預支一杯嗎?」
裴時敘說:「你的局。」
鞠茹明顯有被這話取悅到:「我算了算,積分攢夠了,只是為兌到玩偶嗎?」
馮意檸都聽明白這話里的暗示,是在問要不要連玩偶帶人一起捎上。
八卦起鬨聲里,馮意檸覺得有種不可置信的荒謬感,聽著大美女向塑料老公發出調情邀請,她這個正牌老婆就坐在旁邊,雖然說只是協議的,那也是婚姻存續期間。
如果敢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興趣,那就讓這男人回家跪一晚上榴槤。
再讓這個不守男德的男人淨身出戶。
裴時敘口吻淡淡:「不兌玩偶,廢這時間做什麼。」
他的語氣冷淡,仿佛聽到什麼極為荒謬的笑話。
對面的大美女唇角笑容微僵,她很久沒被人這樣當場下面子,輸了一晚上,已經有些上臉了。
饒是馮意檸也沒想到男人在別人的場子上這麼不近人情,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