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馮意檸洗漱準備好,看到準備好出發的男人:「走嗎?」
裴時敘說:「走。」
地點定在山莊,他們開車過去,山莊的主人是兩位老爺子的舊友,約到一處無非就是釣魚下棋泡茶三件套。
可他們到了,卻沒有如馮意檸所想,兩位老爺子完全懶得搭理他們兩個小輩。
馮意檸心裡懷著狐疑,還是先跟裴時敘去了套房,在走廊深處,很僻靜。
走進玄關,馮意檸說:「裴爺爺發來兩個房型,我大致看了看,選了這套。」
她在說話,就一時沒注意,不小心踢到了東西。
還沒等馮意檸來得及思考腳邊怎麼會出現盒子——
視線突然一頓,跟地板上掉出來的一盒套面面相覷。
趕在男人開口前,馮意檸說:「這跟我無關。」
裴時敘朝她瞥來眼,徑直走開。
然後馮意檸就眼睜睜看到男人,拉開高腳櫃隔層,拿出了另一盒套,還是顆粒的。
馮意檸:「?」
十
五分鐘,他們從茶几里、餐桌旁、落地窗、沒有一本書的書架上……幾乎套房裡的各個角落,都發現了不同類型的套。
馮意檸在中島台邊,給自己接了杯溫水喝,主要是壓壓驚,就周末兩天,他們統共待不到一天一夜的時間,就算把所有時間拿來做這個事情,也不可能用完。
還在想著,馮意檸打開頭頂的櫥櫃,還好只有咖啡盒,剛好用來給她當工作夥伴。
馮意檸踮腳拿咖啡盒,卻沒想到一抽,反而不小心撞到什麼東西。
來不及反應前,被寬大手掌護住腦袋,往旁邊稍稍偏開。
垂眸一看。
竟然又從天砸下一盒。
……?這裡竟然還能有,馮意檸頓時有種荒謬又好笑的感覺。
沉默了好幾秒後,馮意檸有意打趣:「看來在長輩眼裡,你這麼重。欲。」
「這事兒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做。」裴時敘口吻隨意,「檸檸太讓人上癮。」
「……」這讓馮意檸覺得剛剛的開口,實在是錯誤。
在唇槍舌戰上,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雖然兩位長輩的用心很良苦,馮意檸還是說:「那就老規矩,你工作,我也工作,相互配合,互不干擾。」
裴時敘不可置否。
五分鐘後,馮意檸敲響了另一間書房的門,半天沒人應答,從樓梯走下來,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你有信號嗎?」
裴時敘說:「這裡屏蔽了信號。」
果然還真是鴻門宴,馮意檸說:「那我們出去換間房?」
「檸檸。」
「嗯?」
裴時敘說:「你覺得以兩位老爺子的老道經驗,會想不到這點麼。」
馮意檸驟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可又隱隱不希望成真:「你的意思是說——」
裴時敘說:「門打不開。」
「……」
怪不得來熟人的山莊呢,原來是方便兩位老爺子串通「作案」。
都二十一世紀了,馮意檸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成為了沒信號的野人。
退一萬步來說:「至少也要給我們留點打發時間的東西吧。」
這房估計明早才能打開,看來為了讓他們培養感情,兩位老爺子是下死手,馮意檸只能認命。
面對面干坐著也太無聊,於是馮意檸認真尋找起娛樂物品,竟然還真的讓她找出了一盤飛行棋。
腳步聲漸近,裴時敘抬眼,看到這姑娘手裡拿著盤沒拆封的飛行棋走來,眼眸有些亮,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玩會嗎?」
裴時敘口吻淡淡:「確定?」
馮意檸打趣他:「裴總嫌幼稚啊?」
裴時敘淡瞥了她眼,只說了句:「別後悔。」
玩飛行棋還能後悔嗎?在馮意檸印象中這是款老少皆宜、上手簡單的桌遊,她覺得有必要給自己澄清:「雖然我玩的不多,可我不是遊戲黑洞。」
裴時敘沒應聲。
馮意檸被男人這眼看得有些沒底,忍不住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難道你是遊戲黑洞?」
裴時敘唇角極淡幅度地輕扯。
「先看。」
三分鐘後,坐在沙發上的馮意檸,有種深深懷疑人生的感覺。
「我後悔了。」
馮意檸看著剛拆封的飛行棋格子裡的各行字,簡直可以用「世風日下」來形容。
這個、那個是不是太……
什麼叫被。舔一分鐘?
什麼叫暴力撕。掉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