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說過的話,完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馮意檸在心裡憂鬱地嘆了口氣,她不就打趣了句他難道喜歡聽被叫老公,用得著這麼報復她嗎?老男人真的好小心眼。
只能認命道:「你想叫就叫吧。」
不就是檸檸嗎?叫幾聲,反正她又不會掉一塊肉。
敗下陣來的馮意檸,只想轉移話題:「你是專業的嗎?」
說完,又
忍不住多欣賞了幾眼面前的西裝暴徒,黑色襯衫的衣袖挽起,露出一截流暢緊實的小臂線條,冷白卻不孱弱,很有力量感。
對上目光,馮意檸默默在心裡比對了下他們的體型差距,由衷地說:「我感覺我兩個都不夠你打的。」
裴時敘淡覷了眼。
馮意檸總覺得又被男人看輕了。
沒幾秒,裴時敘說:「不必這麼說。」
馮意檸:「?」
「太看起自己。」
「……」
半小時後。
馮意檸用感覺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在她耐心曉之以情、據理力爭後,總算由小型充氣不倒翁沙袋換成懸掛沙袋。
不得不說,私教課確實很吸引人,就連馮意檸這樣的生手,都能找到那種解壓和釋放壓力的樂趣。
尤其是一拳,致難說話又聽不懂人話的甲方。
再一拳,致欺軟怕硬、笑面推諉的內部管理層。
運動完一場後,馮意檸格外神清氣爽,一掃鬱郁病氣,偏頭對上男人目光,總算後知後覺想起遺忘已久的偶像包袱。
「我剛剛會不會太殘暴了點?」
裴時敘瞥她:「貓兒撓的勁。」
「……」還她剛剛那個性。冷淡又專業的私教老師。
稍頓了頓,馮意檸回想剛剛很良好的體驗,幾分矜持地說:「考慮開班嗎?」
「我還很願意無私奉獻,當這個實驗小白鼠學生的。」
小姑娘得了便宜還想賣乖,裴時敘慢條斯理地解開黑色護帶:「叫我什麼?」
馮意檸難得乖地叫道:「裴老師。」
卻聽他說:「不考慮。」
馮意檸:「……」
這個男人,真的好惡劣的性子。
裴時敘被幽幽瞪了眼,也當沒這回事,扯過小姑娘的手,垂眸,解起護帶,看她解了半天,也沒解出個所以然來。
「別把自個裹成木乃伊。」
馮意檸稍稍凝眸,瞥著男人垂眸,濃長眼睫在眼瞼落下刀鋒般的陰翳。
「我感覺拳擊還挺有趣的,很適合解壓放鬆,回去找個私教老師。」
護帶完全被解開,裴時敘看清泛紅的手腕,小姑娘皮薄膚白,瞧起來顯得嚴重。
「初學者不當,輕則肌肉拉傷,重則骨折。」
馮意檸聽這話頭皮發麻,有種肌肉已經在隱隱作痛的錯覺了。
「私教老師是專業的,應該不會出現說的這種情況。」
裴時敘放下她的手,微掀眼眸,似是瞥來了眼:「隨意。」
馮意檸看著離開的高大背影,心裡有些納悶,剛剛氣氛不是還不錯嗎?
睡覺前,馮意檸終於重獲手機自由,靠在床頭,簡單處理完了工作消息,往旁邊稍稍挪了小半步。
身旁傳來低沉冷感的嗓音。
「有事?」
馮意檸輕聲問:「你生氣了?」
裴時敘沒抬眸。
也不知道手裡的報表有多好看?馮意檸試探性地問:「是因為我放著專業又養眼的的裴老師不管,要去找別的私教老師?」
裴時敘仍是垂眸:「找私教老師,我生哪門子氣?」
嘴硬。明明都很冷臉了,馮意檸覺得多半跟這個男人的控制欲有關,畢竟她對自己帶出來的實習生,也有過這種微妙的情緒。
懷著維持資方爸爸兼友好合作夥伴的和睦關係,也是項重要工作的想法——馮意檸決定哄哄他。
「我就是覺得,裴老師這麼耐心專業,我本來就是興趣,平常工作還忙,外人還要花時間磨合,萬一不合適換人,又或是私教老師看到我容易留痕,以為我受傷,要是解釋起來,也是件麻煩事。」
裴時敘唇角微扯:「嬌氣。」
「……」賺錢不寒磣,馮意檸面上含笑,在心裡默默做自己的心理建設。
「既然裴老師不願意,那也不好勉強。」
明晃晃的以退為進,這皮薄的姑娘,指不定在外真受什麼傷回來,放在眼皮子底下省去麻煩。裴時敘說:「沒說過不同意。」
馮意檸微彎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