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後,空氣突然變得安靜。
誰也不看誰。
孟珏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
好像,這次有些失策了,之前這種情況還是可以忍受的。
他打破了這個寧靜的空間,「言初……對不起……我……」
話還未說完,言初就非常決絕地說:「不原諒你。」
不知道是孟珏燒的嚴重聽力都有些不太好了,還是他內心所想聽的,言初剛剛說的話,帶了點哭腔。
有些哽咽。
「……」
可事實是,他沒有聽錯,言初真的哭了。
言初雖然低著頭,長長的額前碎發擋住了他白皙的額頭,也遮住了他眼角滑落的淚水。
看到言初哭了,他的眉心皺的厲害,頓時覺得心被什麼狠狠的刺穿,緩緩將手裡的水杯放下,聲音瞬間變得嘶啞,「言初……」他的手無措地停在空中,想要握住言初的手,但又不敢靠前。
言初抬起頭,他緊咬著下唇,眼眶中的淚水打著轉,除了剛剛流出來的那滴淚,其餘的始終沒有再落下。
直到,他帶著哭腔說著,眼淚就像開了閘,都流了下來:「誰讓你硬撐著,明明早上那會兒你狀況就不是特別好了,還要硬撐著,也怪我,態度不堅定,順著你了。」
孟珏上下嘴唇微動,但是還沒說出口,言初直接放聲大哭,眼淚再次嘩嘩流,「嚇死我了,我頭一轉,你就暈倒了,怎麼叫也叫不醒,你怎麼這麼讓人擔心呢?」
孟珏不經思考,直接將言初抱在懷裡,而言初也順著摟住了孟珏,埋在孟珏懷裡放聲大哭。
孟珏聽著言初的哭聲,他的的確確害怕了。
他揉了揉言初的後腦勺,「不怪你,是我的問題。」
言初坐了起來,擦著眼淚,「知道就好。」
孟珏:「……」
而後,他從桌子上抽了一張衛生紙,洗了下鼻涕,控訴道:「你下次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孟珏否決:「不行。」
言初輕輕彈了一下孟珏的額頭,「還不行,工作雖然重要,但是身體更重要,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把身體累垮了,怎麼工作?怎麼賺大錢?怎麼伺候我?」
話落,孟珏肉眼可見呆住了。
等等……最後一句話說的怎麼這麼彆扭呢?
言初立馬解釋:「也不是……也不是伺候,就是你還是我的家政呢,你生病了,誰來當我的家政?而且……你生病了,阿姨叔叔也會很擔心的。」
孟珏:「我知道了。」
言初雙手環胸,別頭腦袋,「嗯,知道就好。」
孟珏現在心情舒暢,頭也沒有那麼疼了,直到敲門聲出現。
「孟總。」
兩人聞聲看向門口。
孟珏:「……」
言初:「陸總?您怎麼來了?」
陸翊走進來,笑著說:「聽我們公司的人說,您暈倒了,沒事吧?」
孟珏面無表情,「……」
言初看了一眼孟珏,應該是現在不想說話。
他笑著說:「他沒事,輸完液差不多就好了。」
陸翊走過來,「那就好,可能是我們招待不周。」
身旁的保鏢拉了一個椅子,陸翊坐了下來。
孟珏突然開口:「陸總。」
陸翊:「嗯?」
孟珏調整了一下坐姿,與剛剛的狀態完全不同,挺直了腰板,如果不看下半身在床上躺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談合作。
他開口說:「謝謝你專門過來看我,但是最近流感嚴重,您還是先回去吧,不然把您傳染就不好了。」
這話一出,陸翊一下子就聽懂了孟珏話里的意思,他笑著:「沒事我……」
話未說完,直接被孟珏打斷,「咱們的合作還在繼續,您要是也病倒了,就不好了。」
陸翊:好啊……
言初聽著,連忙說道:「是啊,陸總,你可不能和孟珏一樣,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他身子湊到陸翊那邊,表情非常嚴肅,像是家長對鄰家孩子說道一樣。
見言初也這樣說了,陸翊也沒有再繼續留下來的意思。
他說:「那好,言初你也照顧好自己,有什麼給我打電話。」說著,陸翊從身後保鏢的手上拿過名片,遞給言初,「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聯繫方式。」
「好。」言初正準備伸手接過,但是一條長長的手臂從他身後掠過,搶先他一步將名片拿到手,「謝謝陸總如此關心我的員工,不過言初有我在,不勞您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