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美雲走過去把她手裡的隨身聽放桌上,拉著她的胳膊就往外拽。
「沒有,說不準是有人向你表白呢,快來!」
反正聽力已經聽了許久,鄭秋舒也就跟著一塊她出去了,全當放鬆精神。
一出門,過道趴滿了人,周圍幾個宿舍是同班同學,一見她出來還靦腆地沖她捂嘴笑,帶著善意與羞澀。
鄭秋舒沖她們笑笑,便也跟著趴在過道的圍牆上往下看,正兒八經地欣賞起了他們的音樂。
她倒並不介意這種「表白」,因為她深知在比外界更自由的大學校園裡,學生們只是需要有一個由頭來「放肆」,那是一種獨屬於青春沒有惡意的大膽。
「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我的寂寞逃不過你的眼睛~」
今天這支樂隊的主唱聲音特別像伍思凱,就算吉他的技術不太好也擋不住那低沉又醇厚的聲音,一時間不論是草坪上還是宿舍樓的人都跟著一起唱了起來。
哪管什麼只有幾個調的吉他,敲得沒什麼章法的架子鼓,在此時的學生們眼裡,這就是以後仍會想起的普通卻難忘的一夜,到時候還會有誰記得這首歌是唱給誰的呢?
受氣氛影響,鄭秋舒也不由小聲跟唱,此時的她和周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一曲畢,樓下路邊一個男生率先稱讚鼓掌:「好!」
一時間,掌聲如山洪,這是屬於他們的演唱會。
不知道是誰再喊:「再來一首!」
主唱立馬拿起歌單開始報:「下一首《愛如潮水》送給……」
女士們瞬間支棱得豎起耳朵,竟沒有人發現上一首的主人公已經離開了。
倒也不是虛榮,但是誰會不希望在這樣美好的瞬間會有一首歌是屬於自己的呢。
聽完一首屬於自己女朋友的歌,蔣月鳴心中輕鬆,畢竟他一直知道她很優秀,在大學自然也少不了被青睞。
不過他之所以那麼鎮定,也是因為相信自己也足夠優秀,她是喜歡他的,所以才能氣定神閒地聽完這首歌。
正當胡思亂想,背上突然躍上一個人,一道熟悉喜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怎麼來啦!」
蔣月鳴登時揚起嘴角抱住她的腿往上一抬,幫她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明天我休假,一有空就來找你了。」
鄭秋舒高興地晃了晃腿,故意拽著他的耳朵說:「胡說,到了宿舍樓下了還不去找我,還有時間聽歌,還給人叫好呢。怎麼樣,人家送給我的歌好聽吧?」
他由著她拽,卻說:「不如我唱的,我可是京北張信哲。」
「噗哈哈哈!」鄭秋舒沒繃住,雙手揉了揉他的臉,「你好自戀呀!」
蔣月鳴正要回她,旁邊卻突然蹦出來一個地中海的中年男人。
那人雙手背在身後,板著臉對他們說:「你們是哪個學院的?」
他們倆位置在人群後面,太久沒見面便得意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