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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蕪菁腦子悶沉:「三千界是個惡棍,你不知道嗎?幹嗎還要跟著祂。」

洛蛟認真道:「主子從外面將我和丹無生救回、收留、傳授本領,這條命歸屬九衢塵。」她手中召出一盞紫蓮花台,從中蓮心中央蘸取一滴清水,點在齊蕪菁額間。

齊蕪菁如臨大敵,反應很大:「你幹嗎?!放肆!」

洛蛟道:「脾氣不小,我還能更放肆。」言罷,她猝然施咒,像捏雞仔似的提起齊蕪菁的後領。

不知是嚇的還是額間那滴清水的原因,齊蕪菁頓時酒意全無。他雙腳騰空,再落地之時,周圍卻早已是另一番場景。

長街兩側沿途掛滿了無盡燈,攤販坐落於兩側,街中人頭攢動,鬧哄哄的。齊蕪菁剛一落地,就被一個男人撞了下。

男人醉醺醺地回過頭,剛要破口大罵,卻在見著齊蕪菁臉的瞬間啞了火:「你……新來的?」

齊蕪菁被他的眼神瞧得很不爽,立馬拔了刀。

男人嚇得連滾帶爬,卻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道:「竟還是個烈貨,你等著。」

齊蕪菁追上去,手中轉刀,正要給他個教訓。洛蛟卻忽然攔住了他。

「這是哪兒——」齊蕪菁側眼,嚇了一跳,「你幹嗎突然換裝?」

洛蛟又換成了鴉濁的裝扮,面上多了條猙獰的疤痕。洛蛟淡聲說:「城中之徒認得『無所住』,若我的本相出現在在當場,他們嚇破了膽,不好發揮。」

齊蕪菁語氣不善:「你適才幹嗎攔著我?」

洛蛟道:「我不攔著你,便有燭雪君的力量攔著你。」她沿著長街往前走,「這傢伙是主子的信徒,深受主子的庇佑,命攥在燭雪君手裡,你若要殺,便要受到燭雪君力量的反噬。」

齊蕪菁道:「你帶我來這幹嗎?」

洛蛟說:「你不是想了解不周城中的惡徒麼?我讓你親自看看。」

正說著,天上忽然飄下來許多黃紙。幾息後,那些擺攤的開店的賭錢喝酒的,全部都涌了過來,長街中央下餃子似的跪滿了人。

洛蛟立馬閃身至暗處,然而齊蕪菁卻因為遲疑,而被迫摁跪在人群中。他想站起,雙膝卻像被死死粘在了地面一樣。

他偏頭,對躲在暗處的洛蛟報以一個疑問的眼神,洛蛟卻點了點自己的額間。

齊蕪菁對不明所以,眼前的怪象卻打斷了他的困惑。

只見這些跪倒的人頭頂都飄著一層靈狀的東西,仿佛正處在魂不附體的狀態。齊蕪菁以為自己眼花了,誰料不多久,那些魂體便爭先恐後地從身體中爬出來,瘋狂向街道前面爬去。

齊蕪菁也難以倖免,他的魂魄仿正被一陣強大的吸力抽弄。正此時,他的額間忽然閃了下,一道咒訣被觸發,將齊蕪菁的魂魄鎮回了身體中!

正在這時,忽聽前方一聲尖嗓子,一名太監模樣的人道:「落神夜下落神雨,落神徒聽落神語——落神將至,被選中的信徒請上前來。」

言畢,齊蕪菁身側的人猝然動了,他扼腕痛心道:「媽的,又沒被選上!」

齊蕪菁偏頭直接問:「這位兄台,前面是在選什麼?」

「燭雪君選信徒,被選中的信徒可以拿籌碼從祂那兒換任何東西,哎呀,燭雪君真是活佛在世,不論對方籌碼大小,一律允下。」那人沉浸在自個兒的苦惱中,不耐道,「不過我說,你是新來的嗎……等等,你這臉?!」

齊蕪菁莫名,他摸到了淚痣:「我這臉有什麼問題嗎?」

那人驚疑不定,咕噥道:「有些熟悉,我在哪裡見過……」

還沒等他說完,長街前盈盈飄來一台轎子。那轎子四邊纏滿了玫瑰花莖,轎身掛滿了各種琳琅寶石墜子,一路叮噹碰撞,花里胡哨的。

旁邊那人說:「誒?燭雪君往月都是坐王座來,今天怎麼換了頂這麼吵的轎子?」

轎簾無風自掀,三千界半支著腦袋,闔眼坐在裡面。

齊蕪菁驟然屏住呼吸。

這是他重生後第一次見到三千界的本相。

祂的紅髮似乎比前世多了很多,發尾落在鎖骨處,像一頭蓬鬆的紅獅。三千界雖戴著半臉鬼面,卻仍能看出皺著眉,祂似乎很不喜歡這類場景。

前方忽然有人開口:「燭雪君!是我!終於輪到了我!燭雪君,您記得我嗎——」

太監一揮拂塵,打斷道:「求神就說求神語!燭雪君日常繁忙,請不要說廢話叨擾神明!」

齊蕪菁為這個「忙」字冷笑出聲:怎麼不算忙呢?為了將養子囚禁,神通廣大的燭雪君竟不惜化為階下囚和扮作喪家犬。

那人不敢造次,只能低眉順眼道:「我,我是『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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