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靈道:「菩提門印發的第二冊……」
「我不要、書。」齊蕪菁難以站立,他幾乎是懸空坐在桑青的掌中,「你作為觀南宗……大弟子,我信你。」
眼尾潮了,那顆紅痣變得更艷冶。少君好像變得很可憐,他力氣都是軟的,整個人被桑青抱在半空。他的前面和桑青貼著,只有布料擦過的聲音。
「嗯……」齊蕪菁忍不住戰慄,他一面想要遠離,一面又克制不住地迎合,這令他生出些恥辱的淚花。
放開……齊蕪菁勾著他的脖子,他完全被桑青抱在身上,懸滯的身體令少君生出些驚慌地不安,以致於他不得不抱緊桑青,反覆地說著蒼白的訓令,放開,放開……
少君藏得很好,他將喘息和「嗯」聲都藏到了桑青的肩窩裡。魏清靈短暫地沒有察覺出異樣:「但其實……嬰塔屬於邊緣小怪,嬰塔之物是靠怨靈累積形成的,除了會隨機復刻所見之人的面貌以外,沒有任何攻擊性。」
「這些我知道……」齊蕪菁忽然十指蜷起,他很害怕掉落,幾乎隔著布料,將桑青的後背抓出了痕跡,「它的生長呢。」
……到底在問什麼啊?
魏清靈道:「稍等,我翻一下筆記。」
貼合處的布料已經被蹭潮了,齊蕪菁伏在桑青的肩頭,流了很多汗。他一改常態,妥協般收起惡劣的銳刺,說。
好高。
要掉了。
去床上。
桑青。
桑宛雙……
桑青偏過頭,在他耳邊啞聲夸道:「乖孩子。」
齊蕪菁一愣,他竟在這聲誇獎當中險些哽咽,也在鼓勵當中失了把控,溢了點出來。
可惡!
少君偏頭,報復性地咬住桑青的脖頸,根本不收力道,一下就將桑青咬傷了。桑青任由他啃咬,單臂抱著人走到床前,一俯身,齊蕪菁倒在了床上,笏板就放在他耳側。
魏清靈的翻書聲忽然停止,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你怎麼了?」
「……沒什麼。」然而話音剛落,齊蕪菁忽然彈坐起來,他的無措和推搡並沒阻止桑青的俯身和靠近。
桑青正在他的腿間,膝窩都被桑青掌著,並不讓他收腿。高挺的鼻樑更先碰到,桑青的氣息沿著輪廓蹭了圈,他的鼻尖沾上了少君的潮,卻並不饜足。
笏板里的紙頁聲停止,魏清靈道:「找到了,佩蘭,還在聽嗎?」
舌很燙。
少君渾身發顫,熱汗涔涔:「在,你說。」
魏洛道:「嬰塔身上的嬰兒頭到了一定時期會掉落,變成一個與常人相差無幾的幼嬰,但它不需要哺乳,也不需要攝取吃食,可自行長大……」
齊蕪菁的兩條腿都落在桑青的手裡,他失控地打著顫,去一遍又一遍被桑青禁錮著,不許他夾著。
汗和淚都流了下來,少君難以抑制地小聲喘息。齊蕪菁有些不明白欲望的來歷,三千界從來沒有教過他如何掌控和消解,他將其當做人之常情,毫不畏懼在桑青面前袒露情慾,以為這樣是誰都行。
然而在這一刻,齊蕪菁不可否認,他對桑青的欲望比想像中的洶湧。
不可以繼續,可是他想要。
齊蕪菁那雙發紅的眼裡全是水霧,他垂下失焦的目光,依稀能辨認出桑青的模樣,還能聽見狎褻的聲音。
桑青狡猾,他的安分守己一掃而空,少量的克制也將被他揮霍而空。他的唇很軟,舌很滑,令人分不清是在玩弄還是親吻。
輕薄中似乎有虔誠。
少君忽然用手掌摁住桑青的頭,他迎合桑青的動作,撞到了桑青的舌。在極度的刺激下,齊蕪菁幾乎要喘出聲來,他安定心神,啞聲道:「……不要停。」
「僅需九日左右就能完全成人……」魏洛反倒被這聲「繼續」打斷,他再也忍不住,惱怒地合上書頁,急切道,「你到底在哪兒?師伯說你要來南輿,我已經等了好些天?為何不接我的通訊?你和誰在一起?」
少君的腿架在桑青肩上,顫個不停。在最後,他其實只差一點就能推開桑青了,可桑青卻反扣住他的手,更近了一步!
齊蕪菁「咚」地聲倒在床上,他盯著上方,眼神散渙,已全然失焦。
浪潮來得太劇烈,恍惚間,他似乎聽到了桑青的吞咽聲,這聲弦斷,令少君不僅弄髒了桑青的衣領,還哭濕了被褥。
少君還在痙攣和喘息。
桑青撿起被褥上的笏板,禮貌地說:「你好啊。」
他的聲音讓魏洛一愣,魏洛更加篤定方才的哭聲不是錯覺,他態度驟然變冷:「佩蘭在何處?你對他做了什麼?!」
桑青側身,從身後抱住還在余顫中的少君。他貼在少君的耳側,話語裡都是笑意:「來,告訴他,我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