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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鑠笑道:「少君,相處下來我還挺喜歡你的。有空來長歌玩,我們悠悠山下的護山靈犬不咬好人,你問魏清靈就知道了。」

她說話夾槍帶棒,魏洛卻充耳不聞,繃著一張臉。他長得很俊俏,卻總是板著臉,像個老夫子。

齊蕪菁微笑道:「謝謝,我也很喜歡我自己。」

菩提門一走,音書宗也不去了。他們頭腦受了衝擊,全部胃口懨懨,回了客棧。

馭獸族眾人受召問罪,回了雲中,他們此次傷亡慘重,死了兩個弟子,其中一位還是配授紫符的獨苗大弟子!

伏歲和血鴉君留在太公府,料理狼藉。

眾人從五湖四海聚來,再散回五湖四海去。

最後所謂的「道歉宴」竟只剩下觀南宗和緊那羅門的人,以及部分小門派的修士。路上,齊蕪菁直言不諱道:「看來各位同僚很討厭貴宗呢。」

魏洛沉思道:「宗門一盤散沙,我也在盡力規束師弟師妹的言行。」他似乎想說些什麼來活躍氣氛,最後只能說一句乾癟的:「佩蘭君卻是都很有修養的。」

齊蕪菁邊走邊說:「哪裡,哪裡,是師父教得好。」

魏洛「嗯」了聲,聽到鎖鏈的響聲,他分了點眼神給桑青,卻見對方一副散漫無聊的姿態,仿佛他與他們一路同行是件很勉強的事。

魏洛有點不喜歡他。

於是心不在焉道:「夫子他的確教導有方。」

言語間,一行人已經來到醉風樓。齊蕪菁卻在門口止步:「師父教導,嚴於律己,寬以待人,我不喜歡參與宴席,還望清靈君見諒。」

觀南宗的弟子越聽越不對:「敢情你讓我們寬以待你?」

齊蕪菁禮貌道:「你理解了就好。」

這弟子將話挑明,堵死了魏洛再邀請的機會。魏洛沉默片刻,只好問:「你辛苦整日,不吃點東西麼?」

齊蕪菁道:「前面的巷子裡有家清靜小館,我們去那裡隨便吃吃就好。」

魏洛還想再說什麼,桑青已經迫不及待要走了,他困懨懨的,連招呼都沒力氣打。齊蕪菁也不覺尷尬,而後道了「告辭」。

*

巷子裡不是家飯館,而是家酒館。

二人坐下來,點了很多酒。齊蕪菁其實沒太搞懂,他真切中帶點譏誚,問:「你身體不行了麼?」

桑青聽了,卻很訝異似的:「少君竟關心起我來了,受寵若驚啊。」

「瞧著你……」齊蕪菁盈盈笑道,「很、累、呢?」

桑青道:「適才他不是說了麼,少君才最辛苦。」

「他?」齊蕪菁挑眉,「魏洛啊……他是觀南宗唯一的外門弟子,最開始他入的緊那羅門,做大弟子,也就是現在錢悅的位置,後來壽夫子將他送——」

酒端了上來,齊蕪菁瞭然道:「那你到底想聽什麼?」

桑青斟酒,仍舊懶散,仿佛對什麼都漫不經心:「少君講什麼,我便聽什麼。」

齊蕪菁又輕又長地「哦」了聲,戲謔道:「少君,少君啊……現在叫這麼好聽了?你今日當著其他人的面可這樣沒叫過,是為了和我裝熟麼?」

「可惜啊。」桑青晃了一下酒杯,嘆惋道,「裝熟和真熟總歸不同,你我之間傷痕累累,同他說話卻那樣柔情蜜意。」他俯過身子,身上酒氣濃烈,「鏈子已經拴了我,怎麼還惦記著其他人呢?」

齊蕪菁小酌了下,想到些陳佩蘭的零散記憶。他正襟危坐:「魏清靈他同我有師門情誼……小時候我在煜都總是受欺負,魏清靈護了我許多次,長兄如父,我待他自然要尊重些。」他抬眼瞧桑青,並不避諱桑青的目光,反而打量起對方來,「人和狗可不同,鏈子也不是誰都拴。」

他勾勾手指,桑青忽然變得更近。他們鼻息交錯,能聞到彼此唇中的絲絲酒氣。

然而齊蕪菁卻忽然頑劣地笑了。

「湊這麼近幹嗎?」少君手指松松,空無一物,他得逞道:「騙你的,我根本沒有召出狗鏈。」

桑青不答。

他只是微微有些喘息,因為感覺到脖子發緊。

哪怕少君沒有用鏈子扯他,他也像被套住、被掐住了。

齊蕪菁轉著酒杯,泰然道:「魏清靈就是這點好,你不說,他就不會問。難道你想介紹一下,讓他們知道你是條狗?」

桑青盯著他,肯定道:「是。」

齊蕪菁手一頓。

桑青的氣息變得很重,他道:「我不僅想讓他們知道,還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嗯?」齊蕪菁目不斜視,又喝了一杯,「知道你是條狗?」

「……重要的不是狗,」桑青掰過齊蕪菁的下巴,讓他只能看自己,「而是你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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