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不是李稷的脾氣,但誰叫簡漁選擇這樣一條路呢,所以他選擇無腦地和她在一起,陪她忍氣吞聲,替她擋住侮辱。
她再次把她的婚姻連同事業一起,捆上了原生家庭這艘爛船,親手葬送了它們。
這不叫逃離,這只是在躲避討饒。
*
李稷輕手輕腳地起身,簡漁還皺著眉,在夢中睡得沉。
她昨晚睡得並不好,李稷無意吵醒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去撫她眉間的眉痕,想替她將所有的煩惱從心頭掃去。
可這時候簡漁皺了下眉,似乎有醒來的跡象,李稷便忙收回了手,替她掖好被子,悄悄地離開了臥室。
他洗漱好,提前替簡漁擠好牙膏,就去廚房做飯。
不知何時起,飯桌就成了簡漁的噩夢,父母總在吃飯時指責她的成績和交友情況,讓好好的一頓飯變得食之無味,久而久之,簡漁的體重一斤斤地往下掉,甚至開始有厭食的傾向。
李稷從來沒有和簡漁說過,就是因為這個,他才會去鑽研廚藝。
他不僅為簡漁的健康擔憂,而且想把溫暖還給她。食療是價格最便宜又最容易得到的心理spa,別人有的,簡漁當然也要有。
簡漁一直睡到快十一點才起來,李稷甚至直接把洗臉盆和牙杯牙刷端到了床邊,讓簡漁在床上洗漱完就直接吃早餐,簡漁被弄得受寵若驚,吐槽了下:「我也沒有半身不遂。」
其實心裡還是滿滿的感動,但可能簡漁一輩子都沒辦法坦然面對感動,只能通過一些揶揄吐槽去化解。
李稷看出了她的口是心非,寬容地摸了下她的頭:「下午我買點禮品去看岳父岳母,他們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們也不能把
他們丟在那邊不管不顧。」
簡漁說:「好,你去吧,拖著他們,我趕緊回去偷戶口本。」
李稷緊皺眉頭:「你沒必要這樣。」
簡漁將嘴巴里的麵包咽了下去:「不是為了你,你也不要太有心理負擔,我只是想掌舵一下自己的人生。我昨晚翻來覆去
地思考了很久,我就活一輩子,沒必要為了和父母置氣就毀了自己,所以我想好了,先跟你結婚,然後把手里的案子結掉後,辭職準備考檢察院。」
她抬起頭,看到李稷略顯呆愣的樣子:「怎麼了?」
李稷忽然激動起來,眼眸中迸發出異樣的光芒:「我記得你說過,你只是為了和父母賭氣才做了律師,其實你真正的夢想是當一個正義的檢察官,那現在我可不可以認為,和我結婚也是你的夢……意願之一,絕非無可奈何的選擇?」
他緊緊地盯著簡漁臉上的神色,不肯錯過一絲一毫,過於專注的目光給了簡漁無形的壓力,在不斷地提醒她,眼前的這個男人有多麼愛她,而她究竟能不能回饋同樣的愛呢?
簡漁不知道,畢竟心理醫生說她是個愛無能,她只會貪婪地吸取別人的愛意。
簡漁微微欠身,雙手捧起李稷的臉,緊緊地貼著他的額頭:「確實不是無可奈何的選擇。」
李稷頓了一下,猛然吻上了簡漁的唇,他熱烈地將簡漁嵌入了自己的懷中,像是亞當找回了丟失的第二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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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漁執意要回老家偷取出戶口本,李稷將她上了高鐵,然後驅車買了一後備箱的禮品,獨自拎著去拜訪了簡父簡母。
他並不知曉密碼,是郎懷璋來開的門,雖說情敵相見分外眼紅,但剛被簡漁安撫過的李稷此刻神清氣爽,只把郎懷璋視為手下敗將,不值一提,熟視無睹地就進去了。
郎懷璋陰鬱地關上門,慢慢咬緊了牙關。
「你來干什麼?」簡父絲毫不給李稷臉,他曾畏懼李家的權勢,可昨晚李稷的軟弱示好又給了他無限的幻覺,這個年過半百的男人一眼就看穿了李稷對簡漁的喜愛,他太知道該如何把握這個弱點了。
「簡漁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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