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只能黑著臉從超市貨架上取下一雙棉拖鞋扔進購物籃里, 簡漁跟在旁檢查:「鞋碼拿對了嗎?」
「他沒朋友嗎?」李稷問,「他完全可以讓朋友給他準備鞋子,送他去醫院, 何必麻煩你。」
簡漁:「我沒他朋友的號碼,他病成那樣……算了。」
簡漁何嘗看不穿郎懷璋的意圖,只是想著他現在生了病, 又是因為她生了病,所以沒忍心而已。
李稷撇了撇嘴,重新把棉拖鞋從簡漁手裡奪了回來,掃碼付錢。
他是絕不可能讓郎懷璋的奸計得逞的,只要他在,郎懷璋休想穿上簡漁買的棉拖鞋。
「穿吧。」李稷把鞋子扔到郎懷璋面前,同時又把副駕駛的門打開,把簡漁推了上去。
郎懷璋的歉意在簡漁上車後,無縫銜接變成了冷漠,他輕描淡寫地瞥了眼李稷,然後耀武揚威地穿上棉鞋,把車門咣地關上。
李稷頂了頂腮,發出一聲冷笑。
他上了車,打著方向盤,若無其事地對簡漁說:「昨晚睡得遲,要是困了,可以休息會兒。」
郎懷璋坐在後面,看著並排而坐的二人,悄無聲息地握緊了拳頭。
簡漁在查看導航:「不睡了,才幾分鐘路程。」她轉頭對郎懷璋,「我給你在常吃的茶餐廳訂了早飯。」
郎懷璋的微笑雖弱,卻也如桃花:「謝謝你,我給你添太多麻煩了。」
聲音清朗,咬字清晰,落在李稷耳朵里宛若挑釁。
李稷趁著等紅燈的時刻,滑開了微信列表:「知道給人添麻煩了,就趕緊找人來照顧你,你找不到人,我替你找。」
不等郎懷璋說話,他的語音電話就撥出去了。
電話連著車載藍牙音響,把對方諂媚的聲線傳遞得一覽無餘:「小李總,您好。」
「來趟人民醫院,郎懷璋病了,缺人照顧。」
對方愣了一下,很快諂媚的聲音里多了幾分真心的焦急:「那小子!好好好,我馬上到。」
李稷掛了電話:「這不是還有朋友嗎?」
郎懷璋靠著車窗懨懨地瞪著李稷。
到了醫院,流感的季節,發燒咳嗽的病人很多,李稷拿出從車上帶下來的口罩,撕開包裝,仔細地幫簡漁戴上,至於郎懷璋,那自然是剛好就沒了存貨。
郎懷璋也沒打算真受他恩惠,而是很認真地和簡漁說:「我的朋友快到了,你不必下車的,我怕你感染,真的,你能讓我再見你一面,我就感激不盡了,要是你因為我染上流感,我會愧疚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簡漁:「我要是真怕麻煩,就不會特意跟過來了,不要再說了,先去看病。」
她轉身勒令李稷:「你在車裡待著。」
李稷要說話,被她制止:「他朋友快到了,我花不了多少時間,反而是你跟著進去,本來兩天能好的病,也會被你折騰到四五天還沒好。」
簡漁說話時,郎懷璋就站在她身後,露出被眷顧後有恃無恐的笑。
誰叫李稷慘無人道,竟然這麼欺負一個病人。
簡漁偏心偏得有理有據。
她這麼做,還有一層道理,李稷仿佛故意折騰郎懷璋一般,開車來了公立醫院,郎懷璋這樣一個有潔癖的人,怎麼可能受得了公立醫院的嘈雜喧鬧,他進入門診部不到一分鐘,就露出了難以適應的手足無措,只能拘謹地跟在簡漁身後亦步亦趨。
醫生要給他量體溫,他看著那不知多少人用過的儀器,欲言又止,可簡漁只是平靜地看著他,於是郎懷璋意識到簡漁也不會像過去那樣縱容他,才會一直保持沉默,於是他也什麼都沒說,強忍著不適,量了體溫。
醫生開了藥,預備掛水,郎懷璋的朋友急吼吼地就沖了進來:「你你你。」他一時之間忘了這是醫院,也忘了郎懷璋還病著,脫口而出,「盈如說你為了拒絕聯姻,不惜和陳女士斷絕關係,以至於被陳女士身無分文地掃地出門了,有沒有這回事?」
儘管郎懷璋早就告知了簡漁他和陳女士斷絕母子關係的事,可是簡漁一直以為這只是一次親子關係和商業關係的割裂,是萬萬沒想到郎懷璋竟然還失去了他積攢的財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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