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漁一直這樣認為,只是可惜李稷不那樣想。
他犧牲了高分,委屈自己和簡漁讀同一所大學可不是為了讓女朋友把身心分給無聊的大學學生社團活動。
李稷拿走了簡漁填寫好的報名表,回絕了熱心宣傳社團的學長,然後再次把自己塞進了簡漁日常生活的點滴,以至於簡漁開學兩個月了,不僅沒有參加任何的學生社團活動,甚至和室友還不熟悉。
當然,室友也不熟悉她,提起她時總說:「哦,我們寢室有個戀愛腦女生,剛開學就和男朋友同居了,三天兩頭不在宿舍。」
簡漁為這樣的評價感到羞恥,她忍無可忍,和李稷提了分手。
其實,簡漁也沒有真的想和李稷分手,只是這個問題她不止一次和李稷提過,但李稷沒有一次當回事,照舊我行我素,一點要改的跡象都沒有。
簡漁為了讓他重視起來,不得不下了一劑猛藥。
當時,李稷就用一種驚愕,不可置信,以及難以掩飾的痛苦的眼神看著她:「你要跟我分手?」
「嗯,你的愛讓我感到窒息,如果你沒有辦法改變的話,我覺得我們還是分開比較好。」
簡漁為了讓自己的神色看起來更為真實,有一種真的做好了分手的準備的感覺,她沒有看李稷的神情。
「你還記得告白的時候,你和我說了什麼話嗎?」
不記得了。
簡漁是真的不記得了,告白時的羞澀和緊張讓記憶變得混沌起來,即使她再努力回想,也只能記起那兇猛的心跳聲,至於言辭,早變得模糊無比,被心跳聲吞噬個乾淨。
可是她的遲疑與歉意落在李稷眼裡,卻成了另一種意思。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殘忍的無聲嘲弄了,簡漁每一記躲閃的目光都是在給這段感情劃上鮮紅刺眼的紅叉,是用鋼刀在李稷的心頭割開的一道又一道的疤痕。
「我對她來說,只是一個消遣,一種遊戲,是用來殺時間的玩具。我這個人,我付出的情感,對她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她用真摯的感情捕捉了我,用真誠的諾言玩弄了我,只是因為她長大了,剛好到了對戀愛好奇的時候。但當她厭倦時,
這場遊戲就該單方面結束了。」
李稷灰撲撲地想著。
他一言不發地走開了。
這樣的態度,讓簡漁以為他寧可分手,也不願為她改正性格中極端黏人的一面,這不能不讓簡漁感到沮喪和失望,她一直目送著李稷走遠,盼著他能回頭,可最後等來的也只是一道消失的背影。
她的初戀就這樣結束了。
習慣被李稷黏著的簡漁很不適應,直到這時候她才意識到李稷在她的生活里入侵得多麼厲害。
和她同居後,李稷學會了做飯,讓簡漁在每個早八的清晨,還能喝上一杯熱牛奶,吃上抹黃油的麵包片。
李稷比她更清楚每天的課程安排,在她吃早飯時會替她檢查課本和筆記本是否準備妥當,還會提醒她今天有體育課,記得帶上瑜伽服。
他們的課程安排並不是總能同步,但和李稷在一起時,簡漁沒有去擠過擁擠的食堂和步行街,他會在步行街的一家很受師生喜歡的飯館包下包廂,在每個有課的中午專做簡漁愛吃的飯。
李稷並不是一個被好好地照顧長大的孩子,但他確實是在笨拙地學會究竟該怎麼照顧簡漁。
可是,若愛到了行至陌路的時候,即使再不舍,也已經沒有辦法轉圜了。
簡漁不願再自虐地一遍遍回想李稷那個乾脆的轉身離去的背影,她準備搬回宿舍,開始重新適應熟悉一生僅一次的大學本科生活。
為此,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地和李稷聯繫,好去公寓取回她的行李和書本。
李稷的回覆冷漠至極:「明天晚上六點後在家。」
簡漁差點發消息問他,今晚為什麼不在家,夜不歸宿幹什麼去了。
幸好忍住了。
但等到次日白天,簡漁就被雨聲驚醒,她撩起窗簾往外看著被烏雲壓得灰沉沉的天空,意識到今天並不是一個適合搬家的日子,但李稷的態度讓她覺得很難受,她只願早點把行李拿走,給這段感情儘快畫上句號,只有如此,她才能在感情上儘快地斷舍離。
抱著這樣的念頭,簡漁在晚上六點,準時地回到了熟悉的公寓,李稷已經在等著她了。
房間保持著她離開時的乾淨整潔,她的東西也原樣擺放著,好像它們的主人完全沒有準備離開的打算,依然會在這裡永遠地生活下去。
「東西有點多,你收拾起來應該要花很多時間。」李稷遞來了一瓶礦泉水,「慢慢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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